电影艰难旅程

7.2

主演: 蔡笑真 莫南歌 刀尖上的惊雷 沈冰薇 华德佑 庾引兰 绿茶包子  

导演: 张杰卉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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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电影艰难旅程》是沈冰薇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武侠💂斯里兰卡片,该剧讲述了:观星楼顶层,监正不知何时离开了八卦台,目光锐利的盯着许七安手里的刻刀。 你也选择了他吗这一刻,这位坐镇京城五百年,大奉子民心目中的“神”,于心底喃喃自语。 元景帝仰天长啸,双手负后,站在大奉第一高楼里,听着子民们的欢欣鼓舞,这是大奉的胜利,也是他的胜利。 “好一个不跪啊,”元景帝感慨道:“多少年了,京城多少年没出现一位这般优秀的少年俊杰。” 裱裱爆发出刺耳的尖叫,激动的跺脚,“赢了,怀庆,狗奴才赢了,他是我的人,是我的人。” 怀庆望着昏迷不醒的许七安,盈盈眼波中,似有痴迷。 她是极出彩的女子,高贵矜傲,纵使是状元,在怀庆看来也就尚可。京城俊杰无数,真正能让怀庆公主钦佩的,只有魏渊一人。 院长赵守是值得敬重的晚辈,却不足以让她钦佩。 此时此刻,怀庆回忆起许七安的种种事迹,税银案初出茅庐,暗中设计陷害户部侍郎公子周立,彻底消弭隐患。 随后加入打更人,刀斩银锣,入狱,临危受命,调查桑泊案几乎独立完成了云州案的调查,随后在四百叛军中战死,回京奉命调查福妃案。 期间,隔三差五的就有一首传世佳作问题,让大奉儒林备受鼓舞。 再到现在,代替司天监与佛门斗法,两次出刀,硬生生把京城百姓的信心给打了回来。 一次论道,度化了菩提树下老僧执念,让堂堂二品罗汉顿悟,明悟大乘佛法。 随后,清光天外而来,他一击轰塌法相,击毁罗汉法宝。 怀庆公主从来没见过这么出彩的男人,从来没有。 女眷们欢呼着,文武官员们大笑着在爆炸般的欢呼声里,许平志瘫坐在椅子上,像是被抽空了力量。 差那么一点点,他一手带大的把儿,就被佛门抢走了。 在京城百姓沸腾的欢呼,以及热血沸腾的呐喊中,正主许七安反而无人问津,许二郎默默走过去,背起大哥。 终究是我一个人抗下了所有许二郎心想。 他背着许七安往一众打更人方向走,目光瞥见许七安手里紧紧握着的刻刀。 这是什么东西,似乎是一把刻刀? 看外形,似乎是古时候的读书人使用的“笔”,那会儿还没有纸张,文字载于竹简,读书人手握刻刀,在竹简上写下经天纬地的才华。 哪来的刻刀等下没人注意,偷偷从大哥这里顺手!许二郎有些眼馋,这种古物对读书人诱惑很大。 度厄罗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,并非心疼法器金钵损毁,他这是懊悔如此一位天生慧根的佛子,没能皈依佛门。 净尘和尚望着许二郎的背影,望着他肩膀上的许七安,沉声道:“许施主乃上天赐予佛门的天才,大乘佛法的开创者,师叔祖一定要把他带回西域。” 度厄罗汉沉吟许久,长叹一声:“罢了,缘分未到。” 净尘和尚不甘心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回头望了眼观星楼,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。 佛门与司天监的斗法结束了,但这场精彩绝伦的盛会,余韵还在继续。 某座酒楼里,一位穿着破旧蓝衫的中年人,拎着空荡荡的酒壶,跨过门槛,进入一楼大厅,径直去了柜台。 “掌柜,听说只要与你说一说斗法的事,你就免费给一壶酒?” 蓄着山羊须的掌柜微笑点头,“你也可以边喝边说,小店再赠送一碟花生米。”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,他本来想带着酒回家喝,但掌柜的给的实在太多,道:“好,那就在这里喝,快,拿花生米。” 掌柜招招手,唤来小二,给破旧蓝衫的中年人奉上一壶酒,一碟花生米。 蓝衫中年人喝了口酒,又捡了两粒花生米丢嘴里,缓缓道: “那佛门罗汉把金钵往地上一扔,顿时风云变色,雷霆交织,天空幻化出一片佛境。这佛境里面啊,共有四关,第一关叫八苦阵,此阵了不得,据说是佛门高僧磨砺佛心所用 “这第二关,叫金刚阵,掌柜,你可知坐镇的金刚是何许人也?” “不就是南城那个小和尚嘛。”店小二嗤笑一声。 “就是,不就一个小和尚么。”边上一桌的酒客附和。 “你们都知道啊”蓝衫中年人一愣。 “还不是给我们许银锣一刀斩了,什么金刚不败,都是纸老虎,呸。”说话的酒客,神色间充满了京城人士的骄傲。 搁在一天前,提及净思小和尚,他们是咬牙切齿,“大奉高手如云,难道连一个小和尚都解决不了?” 但现在,提及那尊金刚小和尚,哪怕是市井百姓,也骄傲的挺直胸膛,不屑的嗤笑一声:不过如此。 这都是许七安在斗法过程中,一点点争回来的颜面,一点点重塑的信心。 蓝衫中年人愕然的看向掌柜:“你早就知道了,那还定这个规矩?” “不同的人,看到的不同,查漏补缺嘛。”掌柜的笑眯眯道:“今日我守着酒楼,没能去看斗法,人生一大遗憾啊。 “只能事后反复品味,再喝点小酒,便从遗憾成为一桩快事。” 蓝衫中年人点点头,继续道:“那位许银锣出来后,一步一句诗” “等等。”掌柜的忽然喊停,道:“海到尽头天作岸,武道绝顶我为峰?你确认有这句诗吗,前头好些人与我说过这一段,但都没有说。” 蓝衫中年人用力点头:“有的,有这一句,我读了十几年前的书,几句诗会记不住?” “嘶这就奇怪了。”掌柜的皱眉。 这时,一位江湖人士“咳嗽”一声,低声道:“掌柜的,与你说这些的,都是些江湖侠客吧。” “嗨!”江湖人士摆摆手:“你们普通人倒是无所谓,说便说了,但作为习武之人,谁敢在大庭观众之下说这种话?不是找死,就是找揍。” 掌柜的恍然大悟,武夫好勇斗狠,最见不得有人嚣张,常常因为对方说了几句不妥帖的话,便拔刀相向。这种事儿即使在规矩森严的京城也时有发生。 “又收集到一句好诗,这可是许诗魁的诗啊。快,快给我准备纸笔。”掌柜的激动起来,吩咐小二。 翰林院归属内阁,负责修书撰史,起草诏书,为皇室成员侍读,担任科举考官等。 朝中最清贵的三个职位,都察院的御史、六科给事中、翰林院。 若论地位,翰林院排在首位,因为翰林院还有一个称呼:储相培育基地。 大奉历任首辅,都是从翰林院出来了,换而言之,只有翰林院里的清贵,才能入内阁,成为大学,甚至官拜首辅。 唯一的例外,就是勋贵或亲王可以直接越过翰林院,入内阁执掌相权。 不过,文官是做不到这样的,文官想入内阁,必须进翰林院。而翰林院,只有一甲和二甲进士能进。 此时此刻,元景帝寝宫里当值的宦官,正站在翰林院的大厅里呵斥清贵们。 “这场斗法的胜利,难道不是陛下用人唯贤?难道不是朝廷培养许银锣有功?瞧瞧你们写的是什么,一个个的都是一甲出身,让你们撰史都不会。” 宦官把书往地上一掷:“重写。” 在场清贵们脸色一变,这是他们回翰林院后,连饭都没吃,凭着一股意气,挥墨撰写。 今日这场斗法,必将载入史册,流传后世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但该怎么写,里头就很有讲究了。 凡是这样扬国威的大事,史书上必定是正面记载,象征着荣誉和光辉。 当权者,也就是元景帝,想蹭一蹭。 当然,别的皇帝遇到这样的机会,也会做出和元景帝一样的选择。 一位年轻的编修沉声道:“人是监正选的,斗法是许银锣出力,这与陛下何干?我们身为翰林院编修,不仅是为朝廷撰写史书,更是为后世子嗣写史。” 宦官冷笑一声,阴阳怪气道:“几位能进翰林院,是陛下的恩赐,将来入内阁也是迟早的事,日月照耀,前途无量。 “若是惹陛下不开心,把他们分配到外头,啧啧,这大好的前途,别说日月,连星光都没了。 “陛下的意思是,篇幅不变,详写斗法,以及陛下选贤的过程,至于许银锣的歌功颂德,他毕竟年轻,将来有的是机会。 那位年轻的编修抓起砚台就砸过去,砸在宦官胸口,墨汁染黑了蟒袍,宦官闷声一声,连连后退。 “打的就是你。”那编修指着宦官喝骂:“此次西域使团入京,先有金刚于南城坐擂、北城法师讲经;后有法相降世,质问监正。 “而后司天监与佛门斗法,许诗魁力挽狂澜,挫败佛门锐气,若没他,朝廷这次将丢尽颜面,凭什么不能歌功颂德,凭什么要缩减笔墨。少年豪杰,本官心里钦佩,他若是读书人,我便拜他为师。 “给本官滚出去,翰林院不是你这阉狗能撒野的地方。” “滚出去。”其他清贵抓身边能抓的东西,一股脑儿砸过来,笔墨纸砚书本笔架 穿着华美宫装,裙摆拖曳在地,头戴珍贵首饰的女人来到内院,举止端庄,声音温婉,吩咐道: “你二人且先下去,我有话与国师说。” 女人一下子活泼起来,拎着裙摆,小跑着进了静室,嚷嚷道:“国师,今日斗法时怎么没见你,你看到今日斗法了吗。” 静室里,穿玄色道袍,戴莲花冠,头发整齐的梳着,露出光洁额头和倾城容颜的洛玉衡盘坐在蒲团,望着大咧咧闯进来的女人,淡淡道: 蒙面纱的女子来到案边坐下,道:“今日斗法可精彩了,比戏班子唱戏还有趣,我与你说说” 她叽叽喳喳,把斗法的过程,绘声绘色的讲给洛玉衡听。 “你说,他一刀破了八苦阵?”洛玉衡皱眉。 “是啊,可厉害了,怎么了。”蒙面纱女子问道。 是监正在帮助他,还为他调动了众生之力洛玉衡沉思片刻,说道:“你继续。” 蒙面纱女子再给她讲许七安一刀斩破金刚阵,洛玉衡没有表态,听到与老僧说佛法,并让度厄罗汉顿悟时,女子感慨道: “虽然我还是没听懂大乘佛法有什么了不起,但听着就好厉害的样子。” 大乘佛法他竟有如此悟性?洛玉衡美眸里闪过震惊之色。 “这些都不算什么,最精彩的是第四关当时金身法相出现,逼迫那个登徒子下跪,这时候,最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” 蒙面纱女子眸子亮晶晶的,给自己吨吨吨灌了一口茶。 洛玉衡笑道:“慢慢喝,南栀啊,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。” “你以前来我观里,总嚷嚷着无聊,想出去玩。可现在,你已经不说无聊了,非但不说,与我说起的事情里,三言两语都扯到许七安身上。” 蒙面纱女子一愣,她盯着洛玉衡看了片刻,收敛了活泼气质,又成了矜持端庄的贵妇,带着淡淡的疏离,语气平静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 洛玉衡笑着摇头:“就是想提醒你,你是有夫君的。你夫君是淮王,三品武者。他镇守边关,不在京城。 “但京城有多他的心腹和耳目,你莫要与那许七安有太多牵扯,否则就是害了他。” 蒙面纱的女子嗤笑一声,语气骄傲:“我怎么可能与一个成日出入教坊司的登徒子有牵扯,你在埋汰我吗?” “那边好,”洛玉衡颔首道:“其实你不说,我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,无非就是法相无故破碎,或者,监正出手了?” 适才,她有察觉到一股众生之力膨胀而起,继而一切风平浪静。 要么是监正暗中相助,要么是光明正大出手。 毕竟在京城里,元景帝气运不足,修为又弱,能调动众生之力的唯有术士,术士一品,监正! 这小气的女人,动不动就摆脸色洛玉衡笑了笑,端着茶杯,问道:“不是?” “是一道清光从天而降,破了金身法相,破了佛境。”她小声道: “我当时离的近,看的一清二楚,那是一把刻刀。” 耳边仿佛有一道霹雳,洛玉衡手一抖,温热的茶水溅了出来,她秀美的脸庞倏然凝固。 不是监正监正不可能支配儒家的刻刀洛玉衡沉声道:“刻刀,刻刀在哪,后面发生了什么,你仔细说说。” 她的语气里透着急切,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激动,蒙面纱的女子从未见过洛玉衡有这般丰富的情感波动,奇怪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 “你快说!”洛玉衡身子前倾,竟喝了出来。 “刻刀是破了法相之后遁走,还是留在了现场?许许七安他有没有触碰刻刀?”洛玉衡目光灼灼的盯着她,似乎这一点很重要。 “有呀,他一刀捅破了寺庙里的法相。”女人抬起右臂,做了一个往前“捅”的手势。 蒙面纱的女子喊了几声,发现洛玉衡面容呆滞,眼神涣散,像一尊玉美人,美则美矣,却没了灵动。 面纱女子伸手去推,却被一道气墙挡了回来。 一道常人无法捕捉的幽光降临,落在院中,化作身穿玄色道袍,头戴莲花冠的美艳女子。 她杏眼桃腮,五官绝美,秀发乌黑靓丽,宽松的道袍也掩盖不住胸前骄傲的挺拔。 洛玉衡推门而入,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道躺在床上,面容安详。 她凝神感应了一下,于宽松道袍中探出素手,骤然一抓。 几息后,一道略显虚幻的人影自远处归来,被她摄入掌心,袖袍一挥,打入老道肉身。 金莲道长睁开眼,盘身坐起,无奈道:“我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。” 说着,金莲道长审视着洛玉衡高挑浮凸的身段,道:“师妹连阳神都出窍了,如此急切,是有什么要紧的事?” 洛玉衡没有废话,直截了当的问:“今日斗法你看了?” “我问你,许七安究竟是什么人。”洛玉衡跨前一步,妙目灼灼。 “一个普通人。”金莲道长的回答竟有些迟疑。 “一个普通人能使用儒家的刻刀?”洛玉衡冷笑。 许久后,他缓缓道:“当初我遇到他时,看出他是有大福缘的人,便将地书碎片赠予他,借他的福缘躲避紫莲的追踪。 “事后,我对他的身份做了调查,觉得有些奇怪。不管是李妙真、楚元缜还是其他人,我将地书碎片赠予他们时,差不多都已经起势。 “唯独许七安是炼精境,家世更是平平无奇,何来福缘?呵,福缘要么行善积德,要么祖先庇佑。他两个都不占。 “后来发生一件事,让我意识到他的情况不对有一次,这小子在地书碎片中自曝,说他天天捡银子,想知道原因何在。” 听到这里,洛玉衡忍不住了:“这不是福缘吧。” 金莲道长凝视着她,眸光深刻且明亮,一字一句道:“这是气运,泼天的气运。” 尽管有所猜测,但得到金莲道长的确认,洛玉衡瞳孔倏地收缩。 许七安幽幽醒来,浑身各处疼痛,尤其是脖颈,火辣辣的痛感出来。 他转动眼睛,扫了一眼周围的景象,白色的床帐,绣着荷叶的锦被,简单却雅致的陈设外厅的圆桌边坐着一位穿儒衫的老者。 儒衫老者花白的头发凌乱垂下,儒衫松垮,花白的胡子许久没有修剪,整个人透着一股“丧”的气息。 这犬儒是谁?许七安心里闪过疑惑。 “你醒了,”犬儒老者起身,含笑道:“我是云鹿书院的院长赵守。” 云鹿书院的院长辞旧说过,书院的院长是儒家三品立命境!许七安立刻直起身,拱手道: “原来是院长,院长气质不凡,儒雅内敛,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。” 顿了顿,他才说道:“院长为何在我房里?” 院长赵守没有回答,目光落在他右手,许七安这才发现自己始终握着刻刀。 他先是一愣,旋即有了猜测:这把刻刀是云鹿书院的?也对,除了云鹿书院,还有什么体系能裹挟浩然正气。 “这把刻刀是我书院的至宝,你一直握在手里,谁都取不走,我就只好在这里等你醒来,顺便问你一些事。” 赵守说完,又看了一眼古朴刻刀,那眼神仿佛在说:还握着?小后生一点都不懂事。 心领神会的许七安把刻刀丢在桌上,哐当一声。 赵守眉头一跳,连忙作揖,朝着刻刀拜了三拜,这才从袖中取出一只木盒,将刻刀收了进去。 “许大人可知刻刀是何来历。”赵守微笑道。 许七安心里微动,大胆猜测:“亚圣的刻刀?” 赵守摇头:“这是圣人的刻刀。” 圣人的刻刀是那个圣人吗,是超越品级的圣人吗那个,刻刀能让我再摸一会儿吗,我还没拍照发朋友圈许七安张着嘴巴,喉咙像是失声,说不出话来。 “自从亚圣逝去,这把刻刀沉寂了一千多年,后人纵使能使用它,却无法唤醒它。没想到今日破盒而出,为许大人助阵。” 赵守凝神望着许七安,沉声道:“有些话,还得当面提点许大人。” 许七安心里一沉,有所预感,从床上起身,躬身作揖:“请院长指点。” 洛玉衡不停摇头,两条精致修长的眉毛皱紧,反驳道: “我与他接触过许多次,他如果身怀气运,我不可能察觉不到,我人宗怎么可能察觉不到?” 金莲道长反问道:“如果被屏蔽了天机呢?而今你再去看许七安,一样察觉不到他有任何异常。” “你是说监正?”洛玉衡深吸一口气,皱眉的姿态也美不胜收,随着眉心皱起,眸光锐利如刀: “你不是调查过许七安吗,他小小一个银锣,祖上没有经天纬地的人物,他如何承担的起气运加身?” “抱歉,这件事我没有想通。”金莲道长从床榻起身,走到桌边坐下,倒了两杯水,示意洛玉衡入座。 洛玉衡思考许久,突然说道:“如果是术士屏蔽了天机,按理说,你根本看不到他的福缘。监正布局草蛇灰线,他不想让别人知道,别人就永远不知道,这就是一品术士。” “你能想到的事,我自然想到了。”金莲道长喝着茶,语气平静:“前段时间,我发现他的福缘消失了,特意过去看看。 “发现是监正屏蔽了天机,掩盖他的特殊。我当时就知道此事不同寻常,许七安这人背后藏着巨大的隐秘。 “那天我离开许府,走着走着,便走到了观星楼的八卦台,见到了监正。” “他说了什么?”洛玉衡美眸眯起。 “井水不犯河水。”金莲道长沉声道。 身段浮凸有致的洛美人,寂然许久,咬着银牙贝齿,气道:“王朝气运大跌,果然与司天监脱不了干系。” 金莲道长皱了皱眉:“什么意思。” 洛玉衡终于在桌边坐下,端起茶杯,娇艳的红唇抿住杯沿,喝了一口,说道:“前些年,魏渊曾来灵宝观,指着我鼻子呵斥红颜祸水。 “他说陛下修道二十年来,大奉国力日衰,各州的税银、粮仓时常收不上来,百姓困苦,贪官横行。 “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为了自身的修行,蛊惑陛下修道,害陛下怠政引起。” 难道不是?金莲道长心里腹诽了一句。 “那时起,我突然意识到王朝气运开始流失,钝刀割肉,让人难以察觉。若非魏渊有治国之才,熟悉民政,最先察觉,并给了我当头棒喝,恐怕我还要再等几年才发现端倪。” 听完,金莲道长颔首,提醒道:“别说那么多,这里是监正的地盘,说不准我们谈话内容一直被他听着。” “不至于,”洛玉衡撇撇嘴,颇为自信的说:“他听不到。” 这不是他听不听得到的问题,这是我不想参与这件破事的问题金莲道长充满智慧的岔开话题: 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许七安真的有气运加身,你会与他双修吗。” “你知道圣人刻刀为何破盒而出?为何除了亚圣,后世之人,只能使用它,无法唤醒它?”赵守连问两个问题。 我只是个粗鄙的武夫啊院长许七安摇头,表示自己不晓得。 院长倒也没有卖关子,沉声道:“气运不足。这把刻刀是圣人用的,圣人用它,刻出春秋,刻出礼、乐、易等等。 “非凝聚人间大气运者,不能用它。” 院长的这段话里,终于为许七安解开了困扰多时的疑惑,他的古怪运气,其实就是气运。 每天捡银子,这可不就是气运之子么一天捡一钱,慢慢变成一天捡三钱,一天捡五钱还是个会升级的气运。 不,与其说升级,还不如说它在我体内慢慢复苏了许七安心里沉甸甸的。 他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,随着他的品级提升,运气变的越来越好。乍一看好像是运气在升级,可这玩意怎么可能还会升级? 唯一的解释是,他体内的气运在慢慢复苏。 可我只是一个京城普通人家的孩子,我许家只是一个普通人家,二叔和生父是粗鄙的武夫出身,大头兵一个。 这个怀疑以前有过,因为在皇宫里有一条舔龙划掉,有一条灵龙,非常讨好他。金莲道长说,灵龙只喜欢紫气加身的人。 许七安当时心说,哎呦,完了完了,我还惦记着怀庆美色的,我不会是皇室哪位亲王在民间的私生子吧。 但许七安“整容”前的脸,与许二叔颇为相似,从遗传学角度分析,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。 他许七安就是许家的崽,是许平志兄长的子嗣。就算是许平志在外的私生子,也还是许家的崽。 院长赵守温和道:“这气运玄而又玄,却又真实存在。九州与气运相关事物,有三者:一,儒家;二,术士;三,人间帝王。 “第三者并不局限于大奉,巫神教和西域佛门亦然。至于南北蛮族,前者部落分散,未曾统一。后者族人数量稀疏,都无法凝聚气运。” 儒家多半与我无关,不然院长不会跟我哔哔这些那么,我气运加身的原因就只有两个:皇室和司天监。 如果我是皇室子嗣,那完蛋了,临安和怀庆就是我姐,或堂姐。但是,灵龙的态度说明我不太可能是皇室子嗣,相比起一个流落民间的私生子,根正苗红的皇子皇女不是更应该舔么。 再说,我也没见裱裱和怀庆天天捡银子啊。 我现在和临安关系稳步增长,与怀庆处的也不错,自身又成了子爵,将来再把子爵提到伯爵,我就有希望娶公主了。 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皇室有什么血缘牵扯啊。 结合监正以往的态度、表现,许七安怀疑此事多半与司天监有关,不,是与监正有关。 见他似乎想通了什么,院长赵守笑呵呵的说:“还有什么想问的?” 有什么想问的嗯,院长,许七安的枪,永远不会倒您看这句它可行吗?可行的话就给我来一句吧。许七安心说。 表面上,他摇摇头:“没了,多谢院长解惑。” 赵守点头:“宫里的宦官在外头等待多时了,请他进来吧,陛下有话要问你。” 许七安略一沉吟,便知道宦官寻他的目的。 斗法期间,他两次大发神威,斩破“八苦阵”和“金刚阵”,这都是超越他实力极限的爆发。 虽然有些“聪明人”会猜测是监正暗中相助,但例行的询问是不可摆脱的。 而且许七安看了眼赵守,前两刀尚可把锅甩给监正,书院这把刻刀出现,击碎佛境,这就不是监正能控制的。 元景帝是个掌控欲很强的皇帝,他不会对这些细节视而不见如果应对不好,我可能会有麻烦,暴露一些不该暴露的东西,比如刻刀是受了我的召唤。 许七安穿好衣衫,戴好貂帽,与院长赵守前往大厅。🍿掌心恰好推在恒远胸口,后者像是被攻城木撞中胸口,飞了出去,撞破内院的墙,撞穿主楼的墙。恍然间,许七安仿佛回到了初识临安的场景,那会儿她也是这样,像一个高贵的金丝雀,漂亮而高傲。 这是她面见外人时一贯的态度。而后来,她就开始叽叽喳喳起来,展露出单纯活泼的一面,明明战五渣,却像个好斗的小母鸡。 就像公主脱下沉重的甲胄,让你见到了里面的小女孩。 临安还是临安,一直没变,只不过我是被偏爱的许七安模仿着许二郎的声线,行了一礼,道: “下官是受兄长所托,来探望殿下。” 临安保持高冷矜持的姿态,多情的桃花眸子,黯了黯,声音不自觉的柔弱起来:“他,他自己不会来吗。” 许七安摇头:“殿下这话说的,大哥他怎么敢来见你,他刚踏入宫中,或者皇城,陛下转头就能砍了他。” 就算不来见我,为什么连回信都不愿意临安轻轻点头,轻声道:“你大哥,近来可好?” 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眼神专注,表情认真,并非客套性质的问候,而是真的在乎许七安近来的状况。 临安是个情绪化的姑娘,你逗她,她会咯咯咯的笑。你捉弄她,她会张牙舞爪的挠你。不像怀庆,智商太高,清清冷冷。 所以,许七安忍不住就想欺负她,逗弄道:“大哥啊,近来可好了,每天除了修炼,就是四处玩,前阵子刚去了趟剑州。” 临安矜持的点点头,抿了抿嘴,像一个不甘心的小女孩,试探道:“他,他这几天有没有提及最近的朝堂之争?嗯,有没有为此烦恼?” 但考虑到许二郎平日里在翰林院当值,未必知道这些事。 不过,如果许七安真的把她的请求记在心里,肯定会多方打听,思考计策,而在朝当官的许二郎,肯定是询问的对象之一。 见她一副期待的模样,许七安摇头:“大哥已经不是银锣了,他说懒得管朝堂之事。殿下为何突然问起?” 临安勉强一笑,她感受到了男人的敷衍,感受到了他的疏远和冷淡,心里一下子变的很难过,很沮丧。 她记得许七安说过,要一辈子给她做牛做马,尽管那些话有玩笑成分,但他展露出的,对她的重视,在当时的临安看来是不打折扣的。 一个你青睐的男人,把你放在心里重要位置,这是开心且幸福的事。 可突然间,你发现那个男人之前说的话,做的事,可能是敷衍的,是骗人的。他现在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。 鼻子酸涩,泪水差点滚下来,临安心里刺痛,强撑着说:“本宫乏了,许大人若是没其他事” 话没说完,宫女踏着小碎步进来,声音清脆:“太子殿下来了。” 临安有些慌乱的低下头,收拾一下情绪,再抬头时,笑吟吟的不见悲伤,忙说:“快请太子哥哥进来。” 太子怎么来了,别到时候把我赶走,那就完犊子了,裱裱恨死我了许七安有些想骂娘。 锦衣华服的太子殿下大步而入,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临安,而是许七安,这就像漂亮女人最先注意的永远是比自己更漂亮的同性。 虽然身为储君,身份高贵,自身血统优异,皮相极佳,但和这位庶吉士相比,就有点泯然众人。 尤其他今天穿着天青色华服,贵气傲气半点不输自己,而精气神则胜自己许多。 太子面带微笑,转头就把那点小不快抛弃,只是有点诧异,他不记得胞妹和许新年有什么交集。 正好,他是许七安的堂弟,我先把他拉拢到阵营里,届时,许七安还能不买我的账? 太子当即入座,热切的与许新年展开交谈。 闲谈之后,太子不经意般的把话题带到朝堂之事,笑道: “打眼了,打眼了,原以为王党这次要伤筋动骨,没想到事后竟有反转,袁雄被降为右督察御史,兵部侍郎秦元道气的卧病在床” 他开了个头,然后看着许七安,期待他能顺着话题说下去。 喜欢指点江山,点评朝堂之事,是年轻官员的通病。尤其是初出茅庐的新科进士。 许七安笑容平淡,随口敷衍:“朝堂之争,波诡云谲,发生什么样的反转都有可能。” 临安百无聊赖的听着,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,但这里是韶音宫,身为主人,她得陪席,自行离场丢下“客人”是很失礼的事。 看来还是有戒心太子目光一闪,不再打机锋,开门见山道: “本宫听说,王党之所以能集结群臣,顺利过关,全是许大人的功劳。” 裱裱猛的扭头,直勾勾的盯着许七安。 太子殿下真是王牌捧哏许七安瞄了一眼临安,不动声色的回应:“并非我的功劳,是我大哥的功劳。” 果然,临安听了他的话,呼吸猛的急促一下:“许大人,你说什么?什么叫都是你大哥的功劳,前,前阵子的朝堂争斗,许,许宁宴他也有参与?” “临安,你还不知道吧,据说曹国公生前留下过一些密信,上面写着他这些年贪赃枉法,私吞贡品等罪行,哪些人与他合谋,哪些人参与其中,写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 “许七安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些罪证,正是因为这些罪证,王党才能度过这次危机。为兄说的这些都是机密,临安千万不要外传。” 临安身子微微前倾,她目光紧紧盯着许七安,一眨不眨,语气急促: 她能感觉到,自己心脏砰砰的狂跳,就像心心念念盼着某件事,却又害怕看到结果。既忐忑又期待。 哈,临安心跳这么快?我要是说:大哥是为了和王首辅结盟,她会不会当场哭出来? 许七安笑道:“大哥说,因为临安殿下派人来传话了,临安殿下要做的事,他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,哪怕已经不是银锣,那么能力有限。” 她就像迷失在荒野里的路人,看见了灯光,心忽然安定了,眼睛弯了,嘴角翘了。 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,藏也藏不住。 太子瞟了眼霍然间明媚如花的胞妹,面不改色,转而发出邀请:“明日本宫在宫外设宴,许大人能否赏脸?” 许七安应了下来:“却之不恭。” 太子露出笑容,见“许新年”没有离开的意思,心想,待明日再与临安说也不迟。 当即起身,道:“今日会让人送请帖去府上,本宫闲来无聊,过来坐坐,还有事务处理,先行一步。” 临安起身,与许七安一起送太子出院,目送太子离去的背影,她昂了昂圆润的下颌,浅笑道: 许七安用自己的声音,细若蚊吟道:“殿下,卑职想死你了。” 临安娇躯骤然僵硬,多情的桃花眸里,闪过惊喜、愕然和激动,圆润白皙的脸蛋涌起醉人的红晕。 浓密的睫毛扑闪了几下,按捺住喜悦和激动,强行镇定,道:“许大人,本宫还有好些事要问你,进屋说。” 返回会客厅,她声调平静的吩咐道:“你们都退下。” 侍立在厅里的宫女行了一礼,退出会客厅。 待人退去,裱裱立刻变脸,掐着小腰,瞪着眼儿,鼓着腮,气冲冲道:“狗奴才,为什么不回信?为什么不来看本宫?” “殿下是不是想我想的牵肠挂肚,想的茶饭不思,夜不能寐?”许七安不再伪装,笑嘻嘻的说。 “你,你不要胡说八道,本宫才会想你呢。” 临安连忙否认,她是未出阁的公主,是冰清玉洁的临安,肯定不能承认思念某个男人这种羞耻的事。 许七安盯着她,柔声道:“可是,我想殿下想的茶饭不思,想的夜不能寐,恨不得插上翅膀,飞进宫来。 “就算陛下弯弓,把我射下来,只要能见到殿下,我也死而无憾。” 裱裱的俏脸,唰一下红了,面红耳赤,她结结巴巴的说:“你你你你不能这么跟本宫说话。” 她忽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,这么大胆露骨的表述,是她从未经历过的,她感觉自己是被逼迫到墙角的小白鼠。 “殿下,来,我与你说说这几天在剑州的趣事。” 许七安抓住她的小手,拉着她在案边坐下。 临安小小的抗拒了一下,便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,微微低头,一副窃喜的姿态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很快到了用午膳的时间。 直到宫女站在院子里呼唤,临安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,她太需要陪伴了。 “午膳不能留你在韶音宫吃,明日我便搬去临安府,狗奴才,你,你能再来吗?”她柔媚的眼波里带着期待和一丝丝的恳求。 “我会的。”许七安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。 临安顿时笑起来,有着动人心魄的娇媚,她是个内媚的姑娘。 她提着裙摆起身,离开会客厅,许久后,让宫女们捧着一盘盘的金银玉器返回。 挥退宫女后,她叽叽喳喳的说:“你而今没了官身,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其他谋生手段,多备些金银总是好的。韶音宫里值钱的物价很多,我也用不着。 “怀庆说,你今后可能会离开京城,我,我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你” 她没有说下去,看了他一眼,其实想再看看他的模样,但他现在易容成堂弟的样子。 这里是韶音宫,是皇宫,又不能任性的让他解除伪装。 “对了,这个话本挺有意思的,你,你拿回去看看吧。”犹豫半晌,她鼓足勇气,把藏在袖子里的话本取了出来。 许七安把东西收拾了一下,装入地书碎片,迈步走到厅门口,略作犹豫,伸手,在脸上抹了片刻。 天青色的锦衣,绣着浅蓝色的回云暗纹,环佩叮当,束发的是一个镂空金冠,脚踏覆云靴。 次日,许七安和许新年,乘坐王家小姐的马车,进入皇城,由车夫驾着驶向王府。 许七安坐在铺羊毛的软塌上,手里翻看话本。 “情天大圣,什么乱七八糟的书,大哥怎么看起这些闲书来了。”许新年好奇道。 大哥这个粗鄙的武夫,可是从来不看书的。 “书里说的是一个妖族的小人物,爱上天界公主的故事。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爱情,所以妖族小人物被贬下凡间,做牛做马。后来妖族小人物杀上天庭,把公主抢回凡间,两人一起过着粗茶淡饭日子的故事。” 这是是他当初让工具人钟璃代笔,写给临安的,而今,临安把话本给他,暗示什么,不言而喻。 谈话间,马车在王府门外停下来。 王府的管事早在府门候着,等马车停下,立刻引着两人进了府。 许新年留在会客厅,由王思慕陪着说话。许七安敏锐察觉到王大小姐看他的目光,透着几分埋怨。 你这是怪我痛殴了你心上人么,呸,我打我自己的小老弟关你什么事他心里吐槽,随着管家,一路来到王首辅的书房。 奢华宽敞的书房里,头发花白的王首辅,穿着深色常服,坐在桌案后,手里握着一卷书。 王首辅放下书卷,略显沧桑的双眼望着他,面带微笑:“许大人是习武之人,老夫就不和你卖关子了。” 不是,你这句话明显透着对武夫的鄙夷啊许七安心说,他今日来王府,是向王首辅索要“报酬”的。 “有什么是老夫能够帮忙的,许大人尽管开口。” 许七安措辞片刻,说道:“两件事,第一,我要去一趟吏部的案牍库,查阅卷宗。第二件事,有一桩旧案,想询问王首辅。” ps:书评区有裱裱的升星活动,大家可以先去回复帖子,然后再给裱裱比心,送礼,写大事记,都可以为裱裱增加星耀值并领取起点币。📹“你师父没跟大奉高祖皇帝走之前,倒是经常与我下棋,我们以天地为棋,众生为子,有时候一盘棋,要下十几年才有结果。” 他轻轻抽打一下赶羊鞭,啪~八卦台表面的阵法应声破碎。 “那咱们这盘棋,可要好好走走了。这枚棋子,叫魏渊。” 监正抿了一口酒,一字落下,萨伦阿古身体像是脑电波似的扭曲起来,过了半晌才恢复原样。 遥远的靖山城,这座正在重建的城市,忽然摇晃,宛如地震,新建好的大殿坍塌,地面崩裂出纵深数十丈的大裂缝。 “巧了,我这枚棋子,也叫魏渊。。” 萨伦阿古抖动赶羊鞭,卷起一枚棋子,落在棋盘上。 观星楼上空,层叠密布的云层里,骤然劈下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,却没落在监正身上,半途消失不见,仿佛劈入了另一个空间维度。 “在大奉的地盘早我麻烦,草率了。” 监正微微颔首,端起酒杯,浅啜一口,没有急着再落子,笑道: “不过下棋稳打稳扎的风格和老师很像,原来他是从你这里学来的。就是不知道那股意气用事的迂腐,是否也从你这里遗传儒圣!” 随着这枚叫做“儒圣”的子落下,萨伦阿古身的巫师长袍里,沁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,转瞬消失不见。 遥远的康国,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海啸。 萨伦阿古脸色似乎苍白了几分,淡淡道: “在我看来,他就算是意气用事,就算背叛巫神教,也好过你这个弑师的孽障。他主掌大奉期间,从未与巫神教动过干戈巫神!” 赶羊鞭卷起一粒棋子,啪嗒落在棋盘。 监正毫无变化,反而泼出杯中酒水,冲散了头顶的乌云。 在大奉境内,只要大奉不亡,他便是超品之下无敌的存在。 监正眯着眼,道:“武宗当年起事,是大势所趋,五百年前那一脉宠幸奸臣,贪图享乐,以致贪官横行,民不聊生。老师认为给大奉时间,总能一扫沉疴,还吏治清明。 “我却觉得,不破不立,大奉需要经历一场浴火重生,后来是我赢了。这五百年的太平盛世,就是我对他传授之恩,最好的报答。” 萨伦阿古缓步走到八卦台边,俯瞰京城,道:“如今的大奉,与五百年前何其相似。” 时隔五百年,我还是从前那个监正,没有一丝丝改变。 许七安霍然醒悟,道出巫神教大巫师的名讳。 巫神教图谋大奉龙脉,想把中原纳入版图,把大奉变成巫神教的附属国。 那么,萨伦阿古又怎么会缺席今天这场“盛会”。 贞德帝裂开嘴,表情得意又猖狂。 他看起来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?不,不是难以控制,而是根本没想过控制,一位入魔的道门高手,个性必定张扬,沉稳内敛反而奇怪许七安心里念头转动,思忖着或许可以利用贞德帝入魔这一点? “嘿,当日杀镇北王的时候,真的爽快啊。哦,忘记那就是你,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,在楚州时,我能打的你求饶,今天也一定能打爆你的狗头。” 许七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嚣张狂妄。 果然,贞德帝面皮微微抽搐,眼里喷吐着宛如实质的怒火,但下一刻,他收敛了情绪,淡淡道: “雕虫小技,凭三言两语,就能激怒朕?” 狗杂碎,朕迟早将你碎尸万段贞德帝身体里的小灵魂在咆哮。 没什么作用啊,看来入魔不代表智商不行许七安有些失望,如果贞德帝刚才的愤怒再延续哪怕一秒,他就竖起中指,朝对方大喊: “所以你被逼下罪己诏的时候,在大殿上气急败坏,也是在演戏?”许七安可。 许七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京城方向,没什么表情的说道: “我猜你当时是借机释放镇北王被杀的愤怒,或者当时的怒火已经超过你的承受极限,你无法控制自己。” 贞德帝不作回答,不知是不屑回答,还是默认了。 他侧头看一眼京城方向,语气悠然:“你是在等洛玉衡吧。” 见状,贞德帝脸上笑容扩大,有几分戏谑,几分嘲弄,道: “洛玉衡不愿与我双修,甚至不满我修道,因为我的修道让大奉国力衰弱,她缺乏足够的气运渡劫。如果能抓住机会杀我,拥立新君,她或许还有一线之机。” 只听贞德帝笑容诡谲,道:“我给她找了个有趣的对手。” 洛玉衡蹙眉,望着对面那道黑影,他脚踏绽放的黑莲,身上流淌着漆黑脓液,双眼流淌着深深的恶意。 黑莲所处之地为中心,方圆数里,植物枯败,动物双眼赤红,失去理智,只知道交配,或彼此厮杀。 细微处,就连虫豸都在相互厮杀。 黑莲舔了舔嘴唇,发出“哧溜”的声音,语气既邪恶又淫秽,充斥着道: “快来师叔这里,师叔带你双修,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,嘿嘿嘿~” 洛玉衡嘴角抽搐一下,劈出手里锈迹斑斑的铁剑,怒斥:“滚!” 刺目的剑气胜过骄阳,交配的动物、虫豸瞬间毙命,这仅仅只是被此剑蕴含的剑意波及。 绽放的黑莲花喷涌出地泉般的漆黑黏稠液体,它们争先恐后的裹住剑气,嗤嗤声里,很快就把洛玉衡奋力劈出的一剑销蚀殆尽。 洛玉衡冷笑一声,抱剑螺旋冲天,旋转之中,一道道犀利的剑气激射。 嗤嗤嗤黑莲道首被这些暴雨般的剑气洞穿,但他的身体仿佛是臭水沟的污泥组成,漆黑液体流淌,修补了洞穿的伤口。 反倒是周围的地面,炸开一个又一个剑坑,像是刚被炮弹洗礼过。 黑莲道长身外流淌的液体,似乎黯淡了一分。 在攻杀之术不弱武夫的人宗剑术之下,想来还是受了点伤的。 黑莲道长深吸一口气,腹部鼓起,“圆球”缓缓上移,到了喉咙处时,猛的喷出。 黑莲道长喷出一挂漆黑长河,将洛玉衡包裹,似乎要带着她一起堕落。 “乖侄女,师叔馋你身子很久了,啊哈哈哈哈” 黑莲道长神经质似的狂笑,既邪恶又疯狂。 锈迹斑斑的铁剑破开浊流,光华一闪,将黑莲道长穿心而过。 洛玉衡的身影凭空出现,握住铁剑,抖了抖手,将剑刃上的少许漆黑液体抖落。 她不能沾染对方象征堕落的力量,哪怕仅是沾染一点,也会勾动她体内的业火。 但这把剑可以,这把铁剑是人宗历代祖师传下来的镇派法宝,凝聚着历代祖师的剑意。 因此,方才洛玉衡人剑合一,融入铁剑之中,御剑破开黏稠液体。 他被激怒了,一下子觉得美艳动人的师侄女不可爱了,恶意满满,尖叫道: “我要杀了你,我要杀了你我要抓你回去双修,我要抓你回去双修到底杀了还是双修?好烦好烦好烦” 神经质般的怒吼中,他身躯忽然坍缩,化作一个足足一栋小楼那么大的黑色人脸,由黏稠如糖浆的漆黑液体组成。 人脸张开大嘴,朝洛玉衡扑去,要将她一口吞下。 国师翻转布满铁锈的铁剑,轻轻递出一剑。 人脸爆碎,天空下起漆黑的浊雨。 剑光掠出数里之外,将一座山头削断,兀自飞射而去,消失在视线尽头。 洛玉衡持剑而立,表情淡淡:“就这?” “本尊决定了,本尊要杀了你。” 黑莲道首的身形重聚,气息又黯淡了几分。 这个讨人厌的师侄女,还是杀掉吧。 “金莲求我帮忙过,联手对付你,我不愿意帮他,纯粹是不想冒险,事不关己罢了。不过,这一次求我出手的,另有其人。 “既然是他开口,那我不妨拿出点真本事。” 洛玉衡轻轻咬破指尖,在锈迹斑斑的铁剑一抹,轻声道: 贞德帝狂笑起来,许七安微微变色的模样,直戳他内心的爽点,作为一个张扬情绪的妖道,他很享受这样智商碾压的感觉。 让这个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小子,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可笑,有多卑微。 “三品巅峰的武夫,杀起来确实费劲,但是没关系,很快你就会尝到极致的恐惧。” 贞德帝戏谑的看着他,期待从许七安眼神里看到警惕和困惑,以及一丝丝的慌乱。 “你跟我说这么多废话,是在等淮王吧。” 这次,轮到贞德帝脸色微变,眯起眼睛。 他有些警惕和困惑的盯着许七安,呵一声: “你的脑子看起来还不是摆设,但你知道又如何,大奉还有人能阻拦一名不死之躯的武夫?” 许七安置若罔闻,目光则落在远处元景帝的尸身,掌控一气化三清秘术的人,只要有一具分身没死,给予足够的时间,就能重新修出两具分身。 当然,被斩的肉身是无法复活的,元景帝这具肉身已经死透。但淮王不一样,淮王是三品武夫。 自身进入三品后,许七安很清楚,只要渡入足够的气血之力, “三品武夫我找不出来,但谁说拦住三品的,就一定得是三品?”许七安笑眯眯的反可。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许七安,语气透着森然: “你知道淮王是怎么复活的吗?这就是我杀魏渊的第三个目的。” 许七安笑容缓缓收敛,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:“你——找——死——” 一道身影御空飞行,身穿重铠,五官俊朗,与元景帝有几分相似,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睥睨冷冽。 他从皇陵方向赶来,当日尸体从楚州运回京城后,因为元景帝对淮王屠城案试图包庇的态度,惹恼了文武百官,群起而抗争。 诸公率领群臣围堵午门,骂声不绝,闹的沸沸扬扬。 在这样的前提下,反而没人关注淮王的尸体,毕竟跟一具尸体较劲意义不大,和皇帝撕逼才是重中之重。 包括许七安和郑兴怀,当时也只一味的关注朝堂局势,忽略了淮王的尸体。 殊不知,这正是贞德帝刻意为之。 淮王尸体一直被藏在皇陵,他近来刚刚复苏。 飞剑破空而来,直取镇北王项上人头。 镇北王轻描淡写的挥舞巴掌,叮一声锐响,飞剑倒飞。 他于虚空顿足,望向某处高空,那里悬着两柄飞剑,每一柄飞剑踩两个人。 分别是青衫落拓的剑客,僧衣朴素的和尚,小麦色皮肤的妙龄少女,以及身穿道袍清丽女子。 淮王嗤笑一声,连连摇头:“就凭你们几个土鸡瓦狗,也敢拦朕去路?” 楚元缜李妙真和丽娜,或回头或扭头,看向苦大仇深的恒远大师。 恒远双手合十,沉声道:“施主在楚州屠戮三十八万百姓,贫僧痛心之至,奈何当初没有机会教化你做人” 楚元缜笑着打断道:“大师,莫哔哔了,直接动手吧。我们几个的任务可不只是拖延一刻钟,还得尽量消磨他的战力。” 与罪大恶极之人,确实没必要多费唇舌,当以金刚怒目之姿使其屈服。 恒远头顶浮出一枚舍利子,绽放澄澈柔和的金光。 接着,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页,抖手引燃。 冥冥虚空中,一道身穿袈裟,慈眉善目的身影降临,与舍利子融合后,这道不够真实的虚影瞬间凝实。 这是一位罗汉,佛门二品,罗汉! 当然了,召唤而来的英魂,哪怕有舍利子加成,也不可能和一位真正的罗汉等同。 但以恒远为主力,李妙真等人辅助,勉强能拖住一位三品巅峰的武夫。 淮王见状,眉毛一扬:“无需一刻钟,就能解决你们。”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,垂首念诵经文,一个个宛如实质的金色佛文,从他口中飘出,汇聚成金色的“河流”,朝着镇北王奔涌而去。 镇北王身躯一个踉跄,头疼如裂,产生了强烈的轻生念头,再无法浮空而立,朝下方疾坠。 若是亡魂,会在超度中得到解脱,重归天地。 若是活人则会产生强烈的轻生念头,想把自己变成亡魂,如果你不想死,佛门会说:不,你想死。 率先跃下飞剑的是丽娜,南疆小黑皮打架永远冲在第一,她像合拢手脚,像一道利箭射向大地,靠近镇北王时,她猛的展开四肢,绕到镇北王身后。 此时的淮王还处在头疼欲裂,世界一片灰暗的状态里,丽娜双腿勾住三品武夫的虎腰,双手反抱住他的两条大臂,娇斥一声,用力把他双臂往后拉。 不愧是力蛊部的天才少女,竟与淮王角力,僵持了几秒。 楚元缜抽出腰间那柄寻常铁剑,激射而去。 李妙真则抬起右手,掌心朝着镇北王。 格拉拉他身上的甲胄,内里的衣物,腰带,鞋子等等,尽数背叛,或勒紧腰部,或收紧领口,让淮王行动不便,变相了帮助丽娜。 楚元缜的铁剑旋即抵达,刺在淮王眉心,没有爆发出强大的气机,因为这一剑是心剑。 天地会众人默契出手,打了一波控制,生生控制住这位三品巅峰武夫超过五秒。 恒远作为主力,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,一边口诵“不得杀生”,一边扬起铁锅大的拳头,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落在镇北王身上。 罗汉果位的“戒律”,足以强控淮王很长一段时间。 拳头砸在三品武夫的体魄上,砸起能随意震死铜皮铁骨境之下武夫的气浪,砸的钳制淮王手臂的丽娜不停喋血。 轰!镇北王身上的甲胄炸裂,丽娜断线纸鸢般抛飞,武夫霸道的气焰摧枯拉朽,将周遭的一切震开,包括恒远大师。 丽娜双臂扭曲弯折,骨头刺出血肉,当场丧失战力。 从一开始,天地会众人的任务就不是狙杀淮王,这并不现实。 首先,恒远请来的是当年罗汉的英魂,实力肯定不如真身,而就算是罗汉真身亲至,也很难杀死一名三品巅峰的武夫。 其次,这道英魂只能维持一刻钟,一刻钟想杀又臭又硬的高品武夫? 最后,三品和四品是云泥之别,实力差距太大,对手可以失误无数次,而己方失误一次,也许就是团灭。 淮王是个心狠手辣之辈,深谙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,并不因为对方是一介女流而手下留情,拳蕴气机,正要一拳结果了那个南疆蛮女。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:“不得犯杀戒。” 李妙真抓住机会,掌心对准丽娜,用力一甩,将她远远甩飞。 她并不担心丽娜的伤势,力蛊部的高手防御没有武夫这般变态,但他们拥有极强的恢复力,正常来说,只要不死,伤势都能恢复,修复时间根据伤势严重程度而定。 丽娜当初在地宫里,曾被阴物重创,致命伤,睡了一晚,便安好如初。 楚元缜和李妙真不愧是天地会的中流砥柱,一人以人宗心法驾驭数百柄飞剑,一人甩出招魂幡、摄魂钟等法器,将淮王困在阵中。 以恒远为主力,双方打的如火如荼。 激斗中,数百柄飞剑耗尽,或碎成铁块,或熔成铁水,李妙真从宗门里带来的法器也终于彻底耗尽。 淮王气息已有明显降低,但于这个境界的武夫而言,不过吐纳半刻钟就能恢复的耗损,无关紧要。 不行啊,这样不行啊楚元缜心里喃喃。 他们四人的任务是拖住淮王一刻钟,并消磨他的战力,有罗汉舍利子在,拖延一刻钟不难,但要重创淮王,难,难如上青天。 若是让淮王以巅峰状态支援贞德,二者合一,许七安必败无疑。 一名三品巅峰和一名二品高手的融合,会发生质变。 淮王眸光冷冽的盯着青衫剑客,嗤之以鼻: “楚元缜,好好的状元不当,练什么剑?练了这么多年,练出一堆不疼不痒的绣花针。朕历经两朝,俯瞰朝堂近一甲子,如你这般自以为书生意气之人,见过太多。 “书生意气是最无用的东西,辞官练剑,看似潇洒,实则愚蠢。你这些年,练出什么东西来了?你不满朕修道,又能如何?你手里那三尺青峰,能伤我分毫?” 此人当年才华横溢,高中状元,春风得意马蹄疾,可惜因为一件小事,对他这个一国之君心怀怨恨,从而辞官练剑。 淮王一边说话,一边用冷冽的目光盯着他,眸光幽幽,择人而噬。 单对单的被一名三品高手锁定是什么感觉?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,肩膀像是扛了两座山,寒毛直竖,手脚微微发抖。 淮王“嗤”的一声,四品与三品,宛如仙凡之别,他根本没把这位弃书练剑的状元郎放在眼里。 恒远大师跨步前行,佛门狮子吼:“杀贼!” 那道融于他体内的罗汉浮出,当空做金刚怒目法相,璀璨的光辉在法相表面构筑出玄奥的图案。 法相双眼骤射金光,将淮王罩入其中。 明明已经预感到危机的淮王却无法躲避,像是中了定身咒,下一刻,他眼球喷射而出,脸庞出现两个鲜血淋漓的黑洞。 他的鼻孔、嘴巴、耳朵同时沁出鲜血。 淮王宛如被人一棍子敲在额头,整个人猛的后仰,踉跄跌退。 这一击之后,舍利子落回体内,恒远整个人的精气神迅速下跌,显然是余力耗尽,再无一战之力。 淮王发出不堪忍受的痛苦咆哮,这一击对他造成的创伤极大,他捂着脸,弯曲了脊椎。 李妙真降下飞剑,俯冲向恒远,试图带他离开。 但是失去了罗汉舍利的牵制,她才知道三品武夫是何其的可怕,她动不了了。 淮王五指虚握,就让李妙真再难动弹一下,想来五指握实,这位天宗圣女就会粉身碎骨。 楚元缜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,后背那柄游历江湖以来,从未出鞘过的青锋剑,忽然震颤起来。 淮王正要“握杀”李妙真,似有所觉,猛然转头,看向身后。 淮王哂笑的可道:“蝼蚁,敢对朕出剑吗。” 楚元缜的手脚兀自颤抖,瞳孔呈现涣散,往事如烟,今日纷纷扬扬的涌上心头。 楚元缜自幼便是孤儿,被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收养,那对夫妇病故后,他拜在一位大儒座下读书。 他的理想、学识,皆来自那位在金銮殿撞柱而死的大儒,老师学可一流,可惜不会做官,油盐不进的臭脾气让他在朝中举步维艰。 平时教导楚元缜,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“你别学我”。 元景27年,科举,楚元缜高中状元,授业恩师喜极而泣,拍着他的肩膀,说的第一句话,还是“你别学我”。 历届状元,皆是前途无量之辈。只需要油滑一点,记得和光同尘,还怕将来难以施展抱负? 楚元缜有了老师的前车之鉴,自身也并不迂腐,心头一片火热。 同年,雍州大旱,百姓颗粒无收,朝廷赈灾不利,以致饿殍遍地。 偏就是这个时候,元景帝开炉炼丹,一季一大丹,耗银两十数万。 那位被同僚嗤笑为食古不化的读书人,在金銮殿上痛斥元景帝,字字如刀,而后以头撞柱子,垂死。 临死前,授业恩师死死抓住楚元缜的手,最后遗言仍是那句:你别学我 但楚元缜还是走了,离开了朝堂,从此青衫仗剑走江湖。 “锵”的一声,背后的三尺青峰冲天而起。 地面隆起,土块、黄沙、碎石,纷纷冲天而起,跟随着青锋剑一起腾空。 仅是刹那,楚元缜身后便出现一条长达百丈的土龙,直冲天穹,龙头就是青锋剑。 那道声势浩大,扶摇直上的土龙,猛一低头,落回主人身侧,游走三圈,而后随着楚元缜的剑指,呼啸而出。 淮王已经意识到此剑的强大,在楚元缜递出剑指时,他疾速后撤,身形忽左忽右,快如鬼魅。 这个时候,这位不走寻常,以武夫为根基走人宗路子的剑客,他,和他自创的养意秘诀,展现出了极其不讲理的一面。 青锋剑脱离“龙身”,一闪而逝,复一闪而现,远处,竭力躲避的淮王停了下来,愣愣的看着胸口的大洞。 镇北王凄厉惨叫,面容扭曲,像是在承受极端得,可怕的痛苦。 很难想象,一个三品武夫会因为疼痛而惨叫出声。 淮王气息,终于从三品巅峰跌落。 他满怀信心的重出江湖,试图大杀四方,手刃仇人,不料被几个四品的蝼蚁打的实力跌落。 镇北王强忍痛苦,扭头看向天边,那只剩黑点的几道身影。 虽说这些伤势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恢复,可他等不了那么久。 s:今天手机摔坏了,气的我差点不想更新。 今晚应该还有一章,嗯,弑君完结章。求月票,求订阅。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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