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证先锋2剧情

类型: 职场 地区: 喀麦隆 年份: 201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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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法证先锋2剧情》是找寻过去🛼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职场喀麦隆片,该剧讲述了:“不过我能爆发的力量倒是越来越强了,不知道有没有一天,做到真正的天下高手无人能挡我一刀?”🎓【二:深更半夜你不睡觉,吵什么吵?】 隔着地书“屏幕”,也能察觉出飞燕女侠不满的情绪,现在肯定是披着袍子,坐在桌边,有些慵懒,有些不悦的查看传书。 另一边的楚元缜,本能的觉得李妙真的态度有些不妥,毕竟三号许辞旧和李妙真关系并没有达到可以嬉笑怒骂,随意指摘的地步。 而且,李妙真还寄宿在许府。不过李妙真江湖气太重,率性惯了,为人处世上难免欠缺火候。 又等了片刻,六号恒远还是没有回应,有了之前恒远说养生堂周围遭人埋伏的铺垫,众人立刻意识到不对劲。 许七安传书道:【恒远出事了,他卷入了一桩大案里,元景帝派人搜捕他,不仅仅是为报复,极可能是杀人灭口。】 卷入大案,杀人灭口,事关元景帝?! 天地会众人吃了一惊,不明白三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,说出这样的话。 楚元缜发来信息:【三号,恒远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】 他问出了天地会所有人的疑惑,没有人说话,急性子的女侠,吃货小黑皮,身居高位的一号,以及窥屏的金莲道长,都在等待三号开口解释。 【三:三言两语说不清楚,现在紧要的是去一趟外城养生堂,查看情况。】 当即,许七安放下地书,抓了一件袍子穿在身上,说道:“我要出去一躺,你随着我一起去吧。” 钟璃点点头,从小榻起身,绣花鞋当拖鞋穿,跟着他出门。 雨声哗哗,打在屋瓦上,淅淅沥沥地沿着檐角滴落,闪电亮起时,就象飘摇不定的珍珠帘;被寒风一刮,又飞花碎玉般地斜斜地打入。 庭院里积了一层浅浅的水,粗暴的雨点砸下来,砸起蒙蒙的水雾。 许七安迎着潮湿的水汽,看见庭院的另一头,李妙真穿着羽衣道袍,静静站在屋檐下。 两人目光交接,没有多余的言语,李妙真抛出飞剑,悬于庭院,三人纵身跃起,踩在飞剑上。 天宗圣女单手捏诀,飞剑“咻”一声,破开雨幕,直入云霄。 在京城上空飞行,对于他们来说,只要监正默许,就不会有任何问题。 很快,他们飞过内城上空,来到外城,李妙真脚尖发力,剑尖往下一压,朝着南城方向斜刺而去。 李妙真没有鲁莽的降落,而是低空盘旋一阵,问道:“怎样?” 他暂时没有捕捉到敌意,要么是埋伏在周围的人很好的控制了自己,没有抬头观望。要么是已经离开了。 李妙真一本正经的分析:“他们很可能隐藏了自己,没准已经布下天罗地网,等着我们到来。” 许七安皱了皱眉:“不排除这个可能,元景帝知道我们和恒远是同伙,围点打援的计策不可不防。” 李妙真感慨道:“形容的妙,不愧是你,那就由你打头阵,你的金刚不败,即使是四品高手的“意”也很难破开。” 许七安颔首,深表赞同:“你在上空帮我掠阵。” 这时,他们听钟璃小声说:“下方没有埋伏,没有武者” 差点忘记钟璃是术士,精通望气术,唉,都怪她平常展露出的软弱,给了我太深刻的印象许七安心说。 李妙真同样是这么想的,她不再盘旋,于雨幕中降落,街面凹凸不平,年久失修,两侧低矮的房屋在雨中显得萧索、破败。 许七安眯着眼,在周围扫了一圈,刚想说“没有战斗痕迹”,就听钟璃和李妙真齐声道:“有人死了。” 生满杂草的院落漆黑一片,雨滴噼啪砸落,东边的堂内,窗户里透出一点黯淡的昏黄。 三人靠拢过去,看见堂内架着简陋的木板床,一具尸体被白布盖着,体型消瘦。 许七安一眼就看出不是恒远,但这并不能让他心情放松。 一个老吏员坐在尸体边,颓丧的低着头,苍老的脸庞沟壑纵横,布满悲凉和无奈。 许七安来过养生堂很多次,认识他,这位老吏员姓李,也是个孤寡老人,只不过身体状况健康,被安排在养生堂工作。 许七安刻意制造出响亮的脚步声,吸引老李的注意力,但他仍是吓了一跳,浑身明显颤抖,似乎刚遭受过惊吓。 见到许七安,老吏员浑浊的眼睛,迸发出希冀的光芒。 他一下惊喜起来,颤巍巍的起身,激动的说道:“许银锣怎么来了。” 许七安握住他的手,重复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 闻言,老吏员再次激动起来,说道:“下午时,有街坊乡亲跑来告诉我们,说外头有人在找恒远大师,还拿着他的画像。 “我就让恒远大师出去避一避。到了黄昏时,一群神秘人闯入养生堂,没抓到恒远大师,就问了我一些关于他的事,然后就离开了。 “谁知道,等天黑以后,他们又回来了,把养生堂的老人孩子们强行带到了门口,扬言说,如果恒远大师不回来,他们每过一刻钟,就杀一个人” 老吏员说到这里,老泪纵横:“老张倒霉,被那伙人抹了脖子,他死的时候很难受,在地上不停的挣扎,血喷了一地。 “后来恒远大师回来了,他们抓了人就走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恒远大师现在是死是活,老朽也不知道” “你看清那些人的样子了吗?”许七安问道。 “他们穿着黑色的袍子,带着面具,看不到脸。”老吏员哀声道。 许七安和李妙真对视一眼,因为早有预料,所以并不惊讶,更多的是愤怒。 毫无疑问,如果恒远不出现,养生堂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杀死。 “我们都低估了淮王密探的心狠手辣。”许七安低声道。 再怎么样,人命也不该如草芥,说杀就杀。而且还是个孤寡老人。 李妙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我师父以前说过,不尊重生命的人,他的生命也不需要被尊重。” 许七安沉默片刻,道:“其他人还好吗?嗯,后院那个孩子” 老吏员点点头:“都受了些惊吓,没什么事的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 后续肯定会有悲恸和伤心,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在乎这些鳏寡孤独的感受罢了。 “今晚我们歇在这里了,你一把年纪的,先回去休息吧。” 许七安把老吏员送回屋,返回东堂,钟璃和李妙真站在堂内,谁都没有说话,气氛有些死寂。 恒远被淮王密探带走,注定凶多吉少。 地宗至宝,地书碎片落入元景帝手中,而元景帝和地宗妖道有勾结 甚至,他们可能从恒远口中撬出天地会内部成员的资料,恒远当然不会招供,但地宗有办法让他招供,比如杀人招魂。 而一旦许七安是地书碎片持有者的身份曝光,地宗道首就会反应过来,楚州出现的那位神秘强者,就是许七安。 元景帝八成也会猜到,桑泊底下与佛门有关的封印物,就在许七安身上。 许七安抹了把脸,沉声道:“妙真,告诉他们,恒远被带走了,生死未知。地书碎片也落入元景帝手中。” 李妙真点点头,取出地书碎片,把事情告知天地会众人。 【四:事情果然朝着最糟糕的一面发展。】 即使是不太聪明的丽娜,也感觉到了棘手。 没有人回答她,现在连恒远是死是活都不知道,而且,他们的对手是皇帝。 楚州屠城案那次,对手也是皇帝,但“盟友”有文武百官,有监正,有云鹿书院的赵守。 情况是不一样的,当时,可以说是携大势而行。元景帝是逆大势,所以他败了。 令人沮丧的沉默中,金莲道长突然传书:【贫道感应了一下,发现恒远的地书碎片就在你们附近。】 金莲道长没说“你们”指谁,但许七安知道,是他们。 对啊,我心乱了,低估了恒远大师,他既然决心用自己换养生堂的人活命,肯定不可能随身带着地书碎片许七安连忙看向天宗圣女: 李妙真打开腰间香囊,释放出一道道青烟,袅袅娜娜的散开,以养生堂为核心辐射出去,寻找地书碎片。 一炷香时间后,一道青烟裹着一面镜子返回,轻轻放在桌上,青烟飘到李妙真面前,邀功似的扭了扭。 李妙真做出承诺,然后打开香囊,张嘴,发出无声的尖啸。 俄顷,一道道青烟受到召唤,汹涌而回,钻入香囊。 “恒远把地书碎片丢在了路边的杂草丛里,距离养生堂不远。”天宗圣女说着,传书告诉了其他碎片持有者。 金莲道长传书道:【很好。诸位,贫道觉得,接下来我们该好好商议了。】 一号很快回复,显然,他(她)一直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。 楚元缜随后传书:【三号,这件事是你发现的,具体是什么情况,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了。】 许七安措词片刻,以指代笔,传书道:【还记得恒远大师曾经闯入平远伯府,杀害平远伯的事吗。当时,还是我救了他。】 这件事发生在去年,桑泊案之前,众人当然记得。 【四:元景帝这次对付恒远,与此事有关?】 李妙真愕然的抬头,看了许七安一眼。 【三:我从某个隐秘渠道得知一件事,平远伯操纵的牙子组织,背后真正效忠的人是元景帝。】 一号直接反驳了他的话,短短三个字,态度坚决。 【四:这,我虽不喜元景帝,但也不觉得他会是操纵牙子组织,拐卖人口的幕后真凶,因为并没有必要这样。】 整个朝廷权力巅峰的人,还有谁比他更有权力?没有了,监正比他强,但论权力,不得不承认,皇帝手里握着的权力是最大的。 不说平民百姓,就算是王公贵族,皇帝也有主宰他们生死的权力。 我知道这很让人难以置信,就好比马云要靠偷电瓶车来维持体面生活许七安心里吐槽。 他继续传书:【楚兄,你是读书人,但思维依旧不够敏锐,元景帝这么做,必然是有理由的。】 这次是金莲道长率先发问,他看来也蛮好奇。 【三:我并不知道具体内幕,但我知道,牙子组织会定期送一批活人进宫。这个过程维持了多久,暂时无法确认,但肯定是很多很多年。】 【平远伯自以为握住了元景帝的把柄,野心膨胀,想要获取更大的权力和地位,与梁党合作,害死了平阳郡主。 【在这个案子里,元景帝什么都知道,但他选择包庇平远伯。直到平远伯不知收敛,惹来魏渊的主意。元景帝为了不让事情暴露,想了一个法子,他借平阳郡主案杀平远伯灭口。】 李妙真猛的抬头,美眸圆睁,脸上极度震惊的表情,预示着她猜到了后续。 【一:你的意思是,恒远成为了陛下手里的工具,杀了平远伯。】 除了丽娜,天地会成员智商在水平线之上。 当然,丽娜的战力也在水平线之上,南疆小霸王,力拔山兮气盖世。 【四:那么,淮王密探这次针对恒远,是元景帝为了杀人灭口?不对,如果要杀人灭口,早就杀了。何必等到现在呢?】 【三:不,你错了。杀人灭口也得看时机,看有没有必要。试想一下,恒远是谁?青龙寺的一个武僧罢了,他在平阳郡主案里,只是一个棋子,微不足道。一个不知道内幕的棋子,有杀人灭口的必要?】 【四:但现在,元景帝觉得,有杀人灭口的必要了。】楚元缜传书。 【三:没错,那是什么原因让元景帝决定要杀人灭口呢?大家想想,恒远大师最近做了什么事。】 【三:恒远大师和你们走的太近了,和我大哥走的太近了,我大哥是什么人?是魏渊的心腹,世上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。 【楚州屠城案中,元景帝其实暴露了很多东西,这个时候,他发现恒远大师和你们混在一起,他担心了,有了忌惮,决定杀人灭口。 【而他杀人灭口的原因,我猜测是恒远大师在追查师弟恒慧下落时,知道一些重要的线索,他自己可能没有意会,但元景帝害怕他透露出去。】 【一:你说的有道理,但我仍然有两个疑惑,第一,陛下为何要暗中劫掠城中百姓。第二,宫中禁卫森严,任何往来都有记录,宫中势力错综复杂,有各方眼线,有监正有国师有魏渊有各党派 【绝不是陛下想送人进去就能送进去的,更何况是一定数量的人口。】 说白了就是运输渠道不合理呗许七安皱了皱眉。 这时,丽娜传书道:【这还不简单,挖密道就成了。】 是密道的话,平远伯肯定知道,但平远伯已经死了,还有谁知道呢?牙子组织里的小头目?如果是这样,魏公啊魏公,你就太可怕了嗯,也不一定,密道必定是极其隐秘的,平远伯怎么可能让手下知道许七安捏了捏眉心,传书道: 【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元景帝的秘密,而是恒远大师怎么办?】 没有人回答他,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无解。 沉默的气氛里,金莲道长传书道:【先找到他在哪里,至于他的安危,你们不用太担心。恒远不会死的。】 地书聊天群的众人,同时在心里质问。 【九:这涉及到恒远的一个秘密,未经他允许,我不便透露。但我可以告诉你们,那是我选择他作为地书碎片持有者的原因。 【当然,该找他还是要找,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。】 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我不担心短期内身份曝光了,也就不用带着家人离京许七安松了口气,他传书道: 【这方面交给我大哥处理吧,打更人负责巡街,淮王密探今日出入记录能够查到。】 金莲道长补充:【想办法诱骗出淮王密探,在城外杀了他们,让妙真招魂审问。】 又商议了几句之后,天地会结束了这次漫长的议事。 天亮后,李妙真和许七安返回内城,后者去了一趟打更人衙门,委托宋廷风和朱广孝查阅昨日内城、皇城的出入记录。 并约定好明日去勾栏听曲,这才离开打更人衙门。 许七安骑着心爱的小母马,哒哒哒的回了府,然后独自离开,在勾栏变换衣着、容貌后离开,几经辗转,来到了未亡人慕南栀的院子。 又敲了许久,院子里终于传来脚步声。 院门打开,王妃素面朝天,头发凌乱,睡眼惺忪的站在门槛里。 “这么晚敲门,院子里是不是有奸夫?”许七安哼哼道。 许七安踏入院门,忽然被一股微弱的灵气吸引,他愕然的看向院子里的水缸。 缸里水波清澈,沉淀着浅浅的淤泥,一小截莲藕半埋在淤泥中,生长出细密的根须。 ps:明天上班,睡觉睡觉,这章五千多字,算是弥补上一章的短小。😛“第四百六十名,杨振,国子监学子。第四百五十九名,李柱鸣,青州胡水郡人......” 站在“功名墙”下的吏员,大声唱榜,而在他开口的瞬间,原本嘈杂的声浪,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。 数千名学子竖着耳朵聆听,当听到自己名字时,或喜极而泣,或振臂狂呼。 “二郎,怎么还没听见你的名字?”婶婶有些急。 “娘,这才到一百多呢。”许玲月安抚道:“你不是说二哥是会元么。” 婶婶瞪了眼女儿,死丫头居然连她都敢调侃。 第五十多名时,婶婶更急了,眉头紧锁。 唱榜到前十时,婶婶脸色发白,感觉儿子十有八九要落榜。 许新年眼里流露出忐忑和些许激动,这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趋势,想起大哥的那首行路难,以及自己平时的积累,二郎心里还算有些底气。 终于,当那声传唱想起:“今科会元,许新年,云鹿书院学子,京城人。” 婶婶耳边“轰”的一声,宛如焦雷炸开,她整个人都猛的一颤。 这一声“焦雷”同样炸在数千学子耳边,炸在周遭打更人耳边,他们首先浮现的念头是:不可能! 不可能会是云鹿书院的学子成为会元,儒家的正统之争绵延两百年,云鹿书院的学子在官场备受打压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,会元怎么可能会是一位云鹿书院的学子? 上一个成为“会元”的云鹿书院读书人,还是二十年前的紫阳居士。但是,紫阳居士何等人也? 二十年后再看,他成为会元,乃至状元,完全是合情合理,人家本就是一条潜龙。 但是,换个思路,这位同样出身云鹿书院的读书人,在千军万马中厮杀出一条血路,成为会元。 这些人都是榜下捉婿的富家翁,或士大夫阶级。 榜下捉婿自古便有,到大奉元景年,虽说不算流行,但守着杏榜物色女婿的家族依旧不少。 等的就是一位资质出众,有潜龙之资的读书人,比如眼下的“会元”许新年。 榜下捉婿是戏称,大户人家守着杏榜,瞧中那位读书人,便派人去家中说媒,争的是时间。 一旦说媒成功,婚事便定下来了,别人再想抢,那是抢不走的。 礼法重于天的年代,可不是带着师门长辈施压,给一粒聚气散,说毁婚就毁婚。除非不想要锦绣前程。 一位学子转头四顾,相隔漫漫人海,看见了面容呆滞的许新年,当即大喊一声:“辞旧,恭喜啊。许新年在那儿呢。” 呼啦啦........最先涌过去的不是学子,而是有意榜下捉壻的人,带着扈从把许新年团团围住。 “许会元可有婚配?本官家中有一女儿,年方二八,美貌如花。愿嫁公子为妻。” “本官家中亦有未嫁之女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” 春儿垫着脚看了片刻,喜滋滋道:“榜下捉壻真有意思,小姐,没想到会元是那位俊俏书生。” 话音方落,窗帘忽然掀起,气质斯,脸颊有些婴儿肥,甜美暗藏的王小姐探头张望了片刻,道: 这一边,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的许新年,眉头紧锁。 正要口吐芬芳,喝退这群不识趣的东西,忽然,他看见几个江湖人不怀好意的涌了上来,冲撞扈从形成的“防护墙”,意图占母亲和妹妹便宜。 扈从被逼的连连后退,婶婶和玲月吓的尖叫起来。 但是没用,他根本阻止不了这么多人。 “呵,这般泼皮无赖,本事没有,浑水摸鱼倒是厉害。”中年剑客远远的瞧见这一幕,颇为不屑。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,这种小小的混乱很快就会被打更人和官兵制止,不过那两个姿容绝色的女子,恐怕得受一番惊吓了。 突然,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炸响,这回不是心理上的炸雷,而是真真切切的有雷霆炸响,震的在场千余人头晕目眩,耳鸣阵阵。 贡院的围墙上,站着一位身穿打更人差服,绣着银锣的年轻人。他单手按刀,目光锐利的扫过闹事的那伙江湖客。 与此同时,官兵和打更人挤开人流,终于赶来了。 见到许七安的瞬间,婶婶如释重负,仿佛有了依靠,母女俩松了口气。 “把那几个捣乱的家伙带走。”许七安把几个江湖人一个个指出来,周边的几个铜锣立刻上去拿人。 底下的学子们认出了许七安,颇为惊喜,喊道:“是许诗魁!” 许多京城的学子拱手招呼,态度毕恭毕敬,像是在与前辈、师长行见面礼。 事实上,许七安确实当得起这样的待遇,就凭他那几首传世佳作,即使是在傲慢的读书人,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倨傲。 但外来学子不知许七安身份,叫他是个打更人,原本颇为不屑,但京城士子们的态度让他们意识到这位年轻的银锣身份不一般。 “兄台,这人是谁?如此张扬,瞧着就是个武夫罢了。” “你不认识他哦,你不是京城人士。这位大人叫许七安,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许七安。” “原来是他,果然一表人材,器宇不凡,当真人中龙凤,令人望之便心生敬仰。” 这下,外地学子就知道他是谁了。许七安的“私生饭”还是很多的,凭借着抄来的诗,在大奉读书人群体里收获海量粉丝。 一时间,无数学子拱手招呼,高呼“许诗魁”。 远处,蓉蓉姑娘望着墙上的年轻人,目光有着敬仰。 “明明我才是主角啊”许新年小声嘀咕。 许新年不但中了贡士,还是贡士头甲:会元! 婶婶开心的就像一只女装的范进,差点眼皮一翻晕过去。 二叔也很高兴,决定要在家里大摆宴席,请同族和同僚过来喝酒。现在许家阔绰了,流水席摆个三天三夜都毫无压力。 吃完午膳,许二郎搁下筷子,看向许七安,道:“大哥今日还要巡街吗?” 他是银锣,巡街通常是看心情,而非强制性。而且,现在杏榜已揭,数千学子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,治安压力没早上那么大了。 许二郎颔首,起身,一手抬在腹部,一手别在背后,淡淡道:“那大哥就辛苦些,帮我守着家门,午后必定有讨人厌的苍蝇打扰,我,一概不见!” 这姿势通常出现在德高望重的老夫子,或者官员身上。 嘿,这小老弟还装起来了........许七安嘴角一抽。 许新年的傲娇性格,就是从婶婶那里遗传的。不过毒舌属性是他自创,婶婶骂人的功夫很一般,不然也不会被许七安气的嗷嗷叫。 许七安回到房间,坐在书桌前,为许二郎的前程操心。 “二郎中了会元,这是我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,接下来,就是一个月后的殿试。殿试过后,我埋下的后手就可以启用吏部选司赵郎中 “留任京城只是第一步,如果想让二郎成为一个对我有用的人,那就得给他找靠山了。否则凭他云鹿书院学子的身份,一辈子也就混在清水衙门了 “魏公现在不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了,也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位置能不能拿回来。不过,二郎不能投靠魏渊,不能与他有任何瓜葛,否则会和我一样,打上“阉党”的烙印。 “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,我必须想办法给他找个靠山,这样,我们兄弟将来才有希望双贱合璧,制霸朝堂。” 许七安以前说过,要把许新年培养成大奉首辅,这当然是玩笑话,但他确实有“提拔”许二郎的想法。 经历这么多事,得罪这么多人后,这个想法愈发的清晰深刻。 首先,许二郎自身天赋极佳,走的是儒家正统体系,心机手段还算不错,在官场历练几年,绝对是一个神队友。 但儒家正统出身的弊端也很明显没妈的孩子! “怀庆公主一介女流,我怀疑她有暗中培植势力,但二郎要的是一个坚实的靠山,而不是成为一名地下党。 “太子的话,福妃案后我和陈妃这位岳母决裂了,所以太子不作考虑。而且,太子段位太低,配不上我家二郎。基于同样的理由,四皇子也pass。” 脑子里过了一遍,他发现官集团里,竟然找不到一个适合的靠山。 呼.......算了,这事儿不急。等殿试过后,二郎的事情就暂告一段落,接下来我要警惕的是佛门的使者团,以及李妙真和楚元缜的天人之争.......哎,这种道统之争最麻烦,许七安捏了捏眉心,低声说: “而对我来说,尽快晋升铜皮铁骨境才是最重要的。” 他洗了把脸就出门了,许银锣日理万姬,哪有时间给区区一个许二郎看门。 骑上小母马,怀揣着钟璃码出来的两本,许七安快马加鞭进入皇城,并取出临安赐予的腰玉,在羽林卫的带领下,来到韶音苑。 对于许七安的突然拜访,临安表示很高兴,让宫女奉上最好的茶,最美味的糕点招待狗奴才。 “殿下近日如何?”许七安问道。 临安叹息一声,桃花眸子都不妩媚了,垂头丧气:“母妃日日与我哭诉,说在后宫遭遇皇后欺负,眼见就要活不下去了。” 陈妃背后的人呢,不出手帮助的么........嗯,陈妃是个合格的宫斗小能手,不至于这般不济,应该是故意在临安面前装可怜,想尝试曲线救国.......许七安诧异道: “皇后欺人太甚,殿下您就眼睁睁看着陈妃在后宫受辱?” “那我有斗不过怀庆嘛,而且,我觉得母妃也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惨。”她委屈的说。 “你找陛下呀。”许七安试探道。 “你们先下去。”临安挥退宫女。 厅里安静了下来,好长时间没人说话。 “太子哥哥被关进大理寺时,我去求过父皇,但父皇不见我,我便在寒冷里站了两个时辰,还是怀庆把我赶回去的........” 临安难过的低下头,有些自卑的小兽,“那时候我就想,也许父皇并没有那么疼爱我。太子哥哥出事后,哥哥妹妹们就不再找我玩,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并不是真的喜欢我........” 她眉毛耸拉着,那双澄澈妩媚的桃花眼黯淡无光,微微垂着头,哪里是公主,分明是一个委屈又可怜的女孩。 许七安知道这是临安殿下对他的信任爆棚,所以才在他面前卸下公主的骄傲,展露出来的,不过是一个不算太笨,但也不聪明的女孩。 这些事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吧........至少太子出事后她就认识到这个现实了.......可她没有表现出来,依旧维持着她公主的骄傲。 直到福妃案结束,她后知后觉的品出了案件背后的真相........当时她的心情是怎样的?悲伤,无助,失望? 这位公主外表娇蛮任性,其实是个外表凶巴巴的纸老虎,受了委屈只会大喊大叫,而真正扎心窝子的委屈,她又默默承受。 本质上其实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,漂亮,但也外强中干。 临安眼眶渐渐模糊,这些话说出来她心里就好受多了,虽然狗奴才给不了她什么,连帮她在怀庆面前主持公道都犹犹豫豫,但他能为自己去得罪怀庆,临安心里已经很开心了。 突然,一只手按在了她脑袋上,揉了揉。 临安诧异的抬起头,才发现狗奴才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,他的眼神里有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无奈。 临安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,细若蚊吟说:“你,你别摸我头.......我会生气的。” 许七安大逆不道的违背公主殿下的命令,用力揉了揉,把头发给揉乱了。 临安用力睁大桃花眸,瞪着他,似乎用自己公主的威严逼退狗奴才。可是她的眸子虽然妩媚多情,却委实没有杀伤力。 嘛,对付这种性格的女孩,适当的霸道,以及死缠烂打才是最好的方式........换成怀庆,我可能被一剑捅死了....... 许七安及时撤回了手,从怀里摸出情天大圣话本,放在临安面前,笑道: “这是卑职偶尔间得到的书,挺有意思,公主喜欢听故事,想必也会喜欢看。不过,千万不要说是我送的。” 临安注意力顿时被情天大圣吸引。 “如果觉得在宫里待的无趣,不妨搬到临安府,这样卑职可以天天找你玩,还能偷偷带你去外头。” 临安喊住了他,鼓着腮帮,凶巴巴的威胁:“今日之事,不得外传,否则,否则........” 想说“否则就砍你脑袋”,但又有点舍不得。 许七安离开韶音苑,对羽林卫说,“本官还有要是求见长公主,你领我去。” “我可以去宫城外等,这样就合规矩了。”许七安不动声色的塞过去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。 羽林卫答应了他,带着许七安离开皇宫,让他在宫外等候,自己进去通传。 一炷香不到,羽林卫返回,道:“怀庆公主有请。” 许七安嘴角一挑,伸手按在胸口,心说,怀庆啊怀庆,见识一下霸道女总裁和傻白甜小书生的威力吧。 随着羽林卫来到德馨苑,被告之说怀庆刚练剑结束,正在沐浴,让许七安在外头等候。 嘿,是听说我要来,故意沐浴洗澡的么许七安心里口嗨。 于是在德馨苑外头等了两刻钟,穿着浅黄色的宫裙的小宫女,迈过门槛出来,柔柔道:“许大人,殿下有请。” 进入雅苑,在会客的前厅见到了洗白白的怀庆,她清丽绝美的脸蛋挂着两抹红晕,双眸烨烨生辉。 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媚,少了些高贵冷艳。 这样才有女人味嘛,一dayday的冷艳高贵,端着公主的架子不放,一点都不可爱许七安抱拳: 怀庆让宫女奉上茶水,声音清冷悦耳:“许大人何事找本宫。” “卑职的堂弟中了会元,但他出身云鹿书院,卑职担忧他的前程。”许七安诚恳的请教: 自己想不通的事,请教聪明人是最好的选择,要学会合理的利用一切工具人。如果长公主没有主意,他就去问魏渊。 怀庆眸光闪烁,抿了一口茶水,她立刻明白了许七安的意思。这是不想让许辞旧打上“阉党”的烙印。 狡兔三窟,聪明人永远不会把筹码全押在一处。 许宁宴虽是武夫,却聪明绝顶怀庆笑了笑:“你去过青州,对那里了解多少?” “吏治清明,紫阳居士把青州治理的井井有条” 说到这里,许七安忽然明白怀庆的意思,青州而今是紫阳居士的一言堂,有他坐镇青州,如果云鹿书院的学子赴青州任职,绝对可以大展拳脚,不被打压。 “青州就是云鹿书院为儒家学子们开辟的净土。”长公主没卖关子。 这我就这么一个世代单传的弟弟,舍不得他去青州啊。弟行千里哥担忧! 许七安吐出一口气:“卑职明白了。” 算了,先让二郎留任京城,后续再想办法。或许,他自己就能找到靠山呢。 “对了,不知道殿下对话本、小说有没有兴趣?”许七安图穷匕见。 怀庆公主高傲的语气,就仿佛一位女博士说:网文小说?呵,我从不看那种玩意! “卑职找到一本好书,殿下闲来无事可以看看哦,千万要帮卑职保密。”许七安从怀里摸出《霸道女君爱上我》,放在案上。 怀庆都没看,只是礼节性的颔首。 送走许七安后,她刚想吩咐宫女把小说收起来,自行处理,目光扫过封面时,眸子忽然顿住。 竟然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书名怀庆顿时来了兴趣,索性手头无事,看几眼也无妨。 于是她重新坐下,放开这本名字大逆不道的小说。 故事讲的是一个误入魔界的书生,他才华横溢,满腹经纶。但魔界的居民要吃书生,架起油锅准备炸他。 这时候女君出现了,女君是魔界唯一的读书人,拥有超高的智慧和文化。她救了书生,将他养在自己的后宫,两人吟诗作对,谈古论今。 过程中,女君充分展现了自己的霸道冷酷的作风,但她心里很在乎那个书生,只是不懂得表现,最喜欢说的口头禅是:男人,你在玩火。 怀庆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小说,它没有任何深度可言,更学不到知识,与她爱看的那些晦涩古籍宛如云泥之别。 可是,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只是生活中一些琐碎的小事,无聊的对话,却仿佛有特殊的魔力。 让怀庆忍不住想看女君的各种人前显圣?! 把男人踩在脚下,把男人养在后宫,用霸道和冷酷的态度对待男人,但就算是这样冷酷的女君,内心也有柔情。 而那书生,对女君千依百顺,处处为她着想。还会因为女君和魔界将军们喝酒而生气、吃醋。 不知不觉,黄昏了,她竟然看了两个多时辰。 怀庆又发现这本小说的一个优点,它,它不需要动脑子。 爽完之后,怀庆忽然涌起了恼怒的情绪,我都干了什么? 这么一本没营养没知识的书,我竟然看了两个时辰?!这和浪费生命有什么区别,怎么能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毫无营养的东西上。 怀庆不屑的把书丢在一旁,起身离开会客厅,几分钟后,她又折返回来,把书藏在袖子里带走了。 绝不是为了夜里睡觉时再回顾一遍,而是这书不能被其他人看见,便如那些闺中秘本一样,见不得光。 同一时间,韶音苑,临安沉浸在《情天大圣》里不可自拔。 “原,原来男欢女爱是这么一回事啊啊啊,狗奴才怎么可以给本宫看这种东西。” 临安躺在床上打滚,面红耳赤,看到紫霞仙子和龙傲天滚床单的5000字内容,她一边嚷嚷着:讨厌讨厌。 一边逐字逐句的看完,顺带脑补出了画面。 然后她感觉自己身子滚烫,双腿时不时的摩擦一下,圆润的脸蛋红的像熟透的苹果,桃花眸子本就妩媚,蒙上一层水雾后,越显得媚眼如丝,勾人的很。 不过男欢女爱之事故事的点缀,故事的内核是紫霞仙子和龙傲天的爱情故事。 前面三分之二都是高甜的恋爱,后面三分之一就是刀子。 看到龙傲天被拨皮抽骨,打入轮回永世为畜,而紫霞仙子则永远囚禁在广寒宫,临安就发现枕头湿了。 她抽着鼻子,气恼道:“下面怎么没了?狗奴才,下面怎么没了。” 愤愤不平的骂完,她招呼宫女进来,说:“本宫要沐浴,准备热水。” 宫女诧异道:“马上用膳了,这个点儿沐浴?” 裱裱忽然恼羞成怒:“让你去就去。” 很快,热水烧好,宫女调好水温后,服侍临安沐浴。 她白花花的胴体泡在水里,水面漂浮花瓣,露出圆润瘦削的玉肩,一对精致的锁骨。 “你们说,我身边的侍卫里,哪个最英俊,最有才华,最有趣,对本宫最忠心耿耿?”临安忽然问道。 “都挺忠心的呀,至于有趣和才华,奴婢也不知道。不过,如果不是侍卫的话,奴婢心里就有人选啦。” “是许大人呀,许大人模样俊俏,有才华又有趣,经常逗殿下您开心。他虽然不是侍卫,却是您招揽的心腹,而且不是读书人,是打更人,勉强也算侍卫吧。” 临安咬着唇,轻轻拨动花瓣,花瓣散开,她看见荡漾的水波里,模糊的映出自己的脸,容貌娇美,脸蛋酡红,似乎有些害羞。 首辅王贞文的书房,金红色的夕阳从格子窗外照射进来,年过五旬的王首辅批完折子,把它们通通扫到角落。 然而铺开一张宣纸,压上镇纸,提笔书写这时,王大小姐捧着一碗枸杞参汤进来。 王首辅没理会,趁着一股意气养在胸膛,落笔书写。 金樽清酒斗十千,玉盘珍羞直万钱。 行路难,行路难,多歧路,今安在。 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。 王小姐把参汤放下,凑过来一看,久久无法挪开视线,喃喃道:“爹,您写出一首传世名作。 “您这首诗问世,必定满朝震惊。” 作为一个女文青,鉴赏能力还是有的。王大小姐被这首诗里的气概折服。 王首辅摇头,端起参茶喝了一口,舒畅的吐息:“这可不是我写的,是那位新任会元写的。你今日不是去过贡院么,没见到? “据说是一表人才,罕见的美男子。” “女儿没见到,女儿就是瞎凑热闹而已。”王大小姐矢口否认,目光频频望向桌面。 “当年把诗词重新搬上科举,为师是花了一番心血的,阻力重重啊。” 王首辅指头点在纸张,笃笃作用,笑容畅快:“而今出了这么一首佳作,为父扬眉吐气了,也算对得起天下读书人,对得起先辈,没让诗词瑰宝彻底没落。” 杏榜出来后,许新年的这首《行路难》在阅卷官们传扬出去,闻者击节叫好,热血沸腾。 再过几天的酝酿,这首诗就会传遍京城,广为传唱。 “听说那位会元是云鹿书院的学子呢。”王大小姐“不经意”的说道。 王首辅沉吟片刻,感慨道:“可惜了。” 朝廷文官排斥云鹿书院的读书人,他作为首辅,文官表率,在这方面是不容退步的。 许新年越有才华,王首辅越警惕,越不会用他。 王小姐一边帮忙收拾折子,一边说道:“女儿想在府上举办文会,邀请京中有名的士子参加,得以您的名义召集。” 文会发起人必定是德高望重之辈,王大小姐没这个资格。不过,她在府上举办过许多次文会,都是以王首辅的名义召集的。 春闱刚过,举办一次文会,合情合理。 夕阳的余晖中,官道上,一骑飞奔而来,扬起尘埃漫漫。 马匹在山脚停下,穿着儒衫的学子跃下马背,手里拿着一份名单,飞快的奔向山顶。 他一边高呼,一边狂奔,很快进入书院。 沿途不断有学子闻声出来查看,出口询问,报信的学子一概不理,直奔大儒张慎的书屋。 听闻动静的张慎早已等待在书屋外,脸色镇定的看着报信学子。 “读书人要有静气,大喜大悲都不能动摇心志。” 提点了一句后,张慎露出笑容:“看你神色,想来这批参加春闱的学子,都中贡士了。” “先生,何止是中贡士。”报信的学子兴奋的高呼:“许辞旧中了会元。” 张慎以为自己听错了,沉声道:“会元?!” 报信学子用力点头,“这是杏榜提名的书院学子名单,许辞旧确实是会元,千真万确。” 张慎激动的夺过名单,上面写着本次参加春闱的书院学子的名字,以及排名。 最前头的是许辞旧,第一名,会元。 张慎看着名单,半天,突然“嗷唠”一嗓子,吼道:“院长、陈泰、李慕白我学生中会元了,我学生中会元了。” 很快,院子赵守,以及两位大儒被惊动了,以吹牛逼大法,无视距离,出现在张慎的书屋外。 头发花白,邋里邋遢的院长赵守,率先问道:“当真?那位学子中了会元?” 赵守皱着眉头,想了想,恍然道:“是那个吵架没输过的学子?” “这说明他口才无双。”张慎说。 李慕白和陈泰既高兴,又酸溜溜的。 云鹿书院的学子中了会元,自然是高兴的,书院里每一位先生都会高兴,甚至手舞足蹈,大醉一场。 但不妨碍他们酸溜溜,因为许辞旧是张慎的学生。 院长赵守皱眉道:“按理说,不应该是会元啊,辞旧做了什么文章?” 以往年会试的情况,这一届肯定存在舞弊,许辞旧是云鹿书院的学子,作弊没他的份儿。 可要是说全靠实力,似乎有些牵强。 张慎收敛了喜色,“嗯”了一声:“辞旧的策问经义都是上上之选,但要说惊才绝艳,还差了些。” 但不是惊才绝艳的话,又如何让三位主管官中,至少两位力挺他? 刚才听到学子报信,他自己都怀疑听错了。 李慕白见报信的学子还在,招招手,唤他过来,问道:“京城那边还有什么消息?”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,没想到报信学子立刻点头,“有的,学生抄录杏榜后,也觉得许辞旧的会元有些不同寻常,便请一位阅卷官吃了一顿。 “‘饭钱’十五两,正要找书院报销呢。” 几位大儒颔首,云鹿书院培养出来的学子,办事能力都是极强的,更不是迂腐刻板之辈。 报信学子说完,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,道:“听那位大人说,许辞旧第三场作了一首诗,深受东阁大学士赞誉。其他考官也很服气,再加上他前两场考试成绩极好,这才成了会元。” 三位大儒默契的没有接,而是彼此交换眼神。 院长赵守见状,伸手接过折叠好的宣纸,缓缓展开,然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 察觉到赵守的异常,张慎试探道:“院长?” 但院长不搭理他,嘴里低声喃喃,陷入某种情绪里,暂时无法摆脱。 过了好一会儿,赵守抚须而笑:“好诗!这首诗,我要亲手刻在亚圣殿,让它成为云鹿书院的一部分,将来后世子孙回顾这段历史,有此诗便足矣。 “今晚你们仨来我雅居喝酒,咱们畅饮到天明。” 三位大儒觉得不可思议,院长赵守身为当今儒家执牛耳者,怎么会因一首诗如此失态。 即使是“暗香浮动月黄昏”、“满船清梦压星河”这类令人拍案叫绝的佳作,院长也只是微笑赞誉。 “你们自己看!”赵守把纸递了过来。 张慎接过,与两位大儒一同观看,三人表情倏然凝固,也如赵守之前那般,沉浸在某种情绪里,久久无法摆脱。 “行路难,行路难,多歧路,今安在。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。”李慕白忽然老泪纵横,伤感道: “这首诗,写的就是我们云鹿书院啊。” 张慎和陈泰两位大儒握紧拳头,他们明白院长为何失态,李慕白说的没错,这首诗是写给云鹿书院的。 回顾国子监成立的这两百年里,云鹿书院进入史上最黑暗的时代,学子们挑灯苦读,奋发向上,换来的却是雪藏,一腔热血无处挥洒,满腹才华无处施展。 停杯投箸不能食,拔剑四顾心茫然! 而这最后两句,简直是神来之笔,让几位大儒豪气顿生,心情激荡。 诗词最大的魅力就是共情,完全戳中院子赵守,以及三位大儒的心窝了。 张慎咳嗽一声,从激荡的情绪中摆脱出来,低声道:“许辞旧是我的弟子,我含辛茹苦教出来的。” “谨言,辛苦了,辛苦了。”赵守欣慰道。 “为书院培养人才,我张谨言责无旁贷,谈何辛苦。”张慎义正言辞的说: “不过,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,希望院长能满足。” “您亲手刻诗时,记得要在辞旧的署名后,写几个小字:师张慎,字谨言,荆州人士。” 赵守还没回答呢,陈泰和李慕白抢先说道:“我反对!” 张慎大怒:“我学生写的诗,管你什么事,轮得到你们反对?” 两位大儒吹胡子瞪眼,毫不客气的拆穿:“你学生什么水平,你自己心里没底儿?你首诗是谁写的,你敢说的不知道?” 张慎当然知道,许辞旧是他学生,自己学生几斤几两,当老师的比谁都清楚。 至于许辞旧是怎么猜中题的,张慎的想法是,许七安请了魏渊帮忙。 赵守心里闪过问号,挥手隔绝了旁侧报信学子的听觉,沉声道:“你们刚才说什么?这首诗不是许辞旧所作?” 陈泰哼了一声:“许辞旧擅长策论,诗词平平无奇,如何做出这等振奋人心的佳作。” 李慕白接茬:“还不是我的学生许七安作的。” “什么时候又成你学生了。”张慎嗤笑道:“那也是我的学子,所以,不管如何写我名字都没错。” 院长赵守听了片刻,大概明白了,这首诗并不是许辞旧所作,而是他那位被儒林誉为诗魁的堂哥做作。 “对了,咱们这位会元主治什么?”赵守问道。 儒家讲究人品,等级越高的大儒,越注重品性的坚挺,说白了,每一位大儒都有着极高的人格操守。 但这不代表儒家全员圣母婊,除非在立命境时,立的是圣母婊的“命”,不然的话,小节可以失,问题不大。 “治国和兵法!”张慎道,他本来就是以兵法著称的大儒。 治国是每一位儒家学子都要学习的“技能”,在这个基础上,儒家学子可以再选择1—2个主修的“课程”。 有些学子主治《礼记》,有些学子主治《中庸》,许辞旧主治《兵法》。 赵守闻言,放心的点了点头,主治《兵法》的话,那没有问题,不会对未来的晋升造成影响。 “你们不必为一首诗争论,我想,那许七安是借堂弟之手,将此诗赠予书院。这对我们来说,才是最大的回馈。”赵守说道。 “院长说的是。”三位大儒齐声道。 等以后在找许宁宴讨要佳作三位大儒又同时心想。 另外,他们很默契的在心里补充一句:卑鄙小人杨恭! 第二天,许府大摆宴席,宴请亲朋好友,按照许新年的意思,府上为三部分客人划分出三块区域:前院、后院、中庭。 中庭里坐的是他的同窗好友,后院外人不方便进,所以坐的是同族的人。前院则是许二叔和许七安的同僚。 三波客人被完美的分割,自顾自的喝酒吹逼,读书人不理会粗鲁的武夫,武夫也不搭理读书人的装腔作调。 “二郎不愧是读书人,安排的井井有条啊。”许七安一边陪着小老弟四处敬酒,一边感慨。 “我们老师怎么没来参加?”许七安问道。 许二郎喝了几杯酒,粉面微红,吐着酒息,无奈道:“今早送请帖的下人带回来消息,说老师和两位大儒打了一架,受伤了。” “又打架了?”许七安心说,云鹿书院的读书人脾气都这么暴的吗。 兄弟俩转道去了内院,这里都是族人,婶婶和二叔留在席上陪着许氏族人。几个吃饱的小孩在院子里嬉戏,很羡慕许府的大院。 许铃音羞于小伙伴为伍,从头吃到尾,打死不挪位。 许氏族人高兴坏了,前阵子许大郎刚封爵,许二叔紧接着便中会元,许家这是要崛起的征兆啊。 年轻一辈开心的同时,想的更多的是依靠这株大树,将来说不准能飞黄腾达。 老一辈的开心更加纯粹,老泪纵横的说祖宗显灵,许氏要成为大族了。 “驴二蛋,”一位族老起身,拍着许平志的手背,欣慰的说: “大郎和二郎能成材,你功不可没啊。一文一武,都让你给培养出来了。你可比那些夫子还厉害,我家里正好有一对孙子,二蛋你帮我带几年?” 驴二蛋是二叔的乳名,许七安亲爹的乳名叫:驴大蛋。 这称呼也就族里的老人能叫一叫。 “哈哈哈,好,没问题,叔公尽管把那两个小崽子送来。”许平志春风得意,有点飘了。甚至觉得许辞旧和许宁宴能成材,就是他的功劳。 你有个屁功劳,你明明是不当人子许平志许七安面带微笑,心里吐槽。 爹真是毫无自知之明,你只是一个粗鄙的武夫而已许新年心里腹诽。 在教育子嗣这一块,没人夸赞自己,让婶婶心里很不愤,但想到以前和侄儿的过节,她觉得如果站出来邀功,肯定会被侄儿怼。 守城的士卒忽然听见了似有似无的梵音,缥缈的仿佛来自天际。 一位士卒挖了挖耳朵,发现梵音依旧回荡在耳畔,“喂,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” 他刚问完,便见对面和身边的同僚也在挖耳朵。 这时,城墙上有人喊道:“佛光,西边有佛光……” 城墙下的士卒下意识的握紧了长矛,警惕的远眺,几秒后,他们看见了金灿灿的佛光自西边冉冉升起。 仿佛朝阳初升……不,比阳光更纯粹,更具亲和力。 不知不觉间,他们松开了紧握着的长矛,举目望着纯粹的佛光,眼神虔诚而温和,像是被洗涤了心灵。 守城的千户用力咬破舌尖,疼痛刺激他的大脑,获得了短暂的清醒,以此来对抗内心的“虔诚”。 他踉跄推开痴痴西望的士卒,抓起鼓锤,一下又一下,用力敲击。 沉闷的鼓声传遍四野,震在守城士卒心里,震在东城百姓心里。 正举杯敬酒的许七安,脑海里响起神殊和尚的呓语。 他先是一愣,然后立刻醒悟,佛门的使者团来了。 他们为了桑泊案而来,为了神殊和尚而来。 他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,即将首次接触西域佛门的高僧。 监正已经为我屏蔽了天际,佛门僧人应该是无法看穿神殊和尚的存在我作为桑泊的主办官,肯定无法避免与和尚们打交道我听说佛门有各种诡异神通,比如“他心通”之类的,如果是这样的话,他们是不是能听到我的念头? ps:不是吧,刚看了眼人物卡,小母马已经6000+笔芯了?喂喂,你们别这样,它要是超过男女主们的话,我在起点怎么做人啊。 这章少一点,进入下一个剧情,我得好好构思,虽然有细纲。 推一本仙侠神作《大周仙吏》,作者荣小荣。 古代仙侠,和我这本是同样的背景(架空历史)。不过不同的作者,写出的故事不同,小荣的作品质量如何,不用我赘述。 话说回来,我和他算同期作者了,如今他是大神,我还是lv5的小扑街。今晚的夜宵就决定是大闸蟹了。 按照我单章推的规矩,今晚房间订好了,荣小荣在等我。 另外,小荣很润(加钱居士脸)。 《大奉打更人》单章推书 正在手打中,请稍等片刻, 内容更新后,请重新刷新页面,即可获取最新更新!度厄大师似乎有些失望,颔首道:“你且出去忙吧。” 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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